會發現,路上,黃泥濘路面上已被雨水沖刷乾淨,項七驚呼一聲,目梢子已瞥在牆邊的角落裡斜躺一個藍布衫的老漢——他慘聲道:“福伯——”那是項家的老家丁,追隨項家一輩子的阿福伯,七十幾歲的老人家居然捱了致命的一刀,水已將他脖子上的刀疤沖刷乾淨了,血只是殘餘的在流著,誰會想到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家丁,猶逃不過慘死的厄運——項七撲過去,看了一眼,猛然間想起了他的娘,福伯死了,他娘呢?如果娘能僥倖的倖存著,那是老天爺保佑,項家祖上有餘蔭,是祖宗保佑……他那顆心已吊在口腔間,嘻地一個箭步,搶進門首,咚地踢開了那兩扇門,烏黑黑的屋子僅有一絲燈光,黑的好恐怖,項七看不見裡面情形如何,毛骨頓時悚然起來,喘著氣叫道:“娘——”驀地裡——屋子裡有人說道:“你回來了。”

這話聲好冷好酷,冷的令人能泛起抖顫,項七的手已冰冷,他僵立在qi書網…奇書門口,任水雨拂在臉上,問道:“誰?”

屋子裡一片死寂,彷彿沒有一個活人一樣。

燕雲飛冷笑道:“朋友,別裝完嚇人,兄弟可不玩這一套…”手裡的火摺子登時點亮了,有一道亮光劃過屋子裡,屋子裡的景象就明朗多了,桌椅全倒在一邊,地上有五六具屍體推在那裡,項七的眼淚泊淚地如泉水般湧了出來,他已看見那個小妹頭朝下,身朝上,背上插著一柄匕首,斜斜的臥在地上,鮮血已快凝固了,他的兩個長兄全被人用劍穿死,釘在木壁間,來人連劍都不及拔出,便匆匆而走,這可以從對方留劍的情景上細細推敲……還有他娘,頭歪在一邊,六十多歲年紀的人,就那麼撐開著破裂的肚子,瞪著一雙尚不瞑目的眼睛,望著院外,恍若看見了世上最厲怖的事情,張惶的連眼睛都不及眨上項七吼道:“娘……”他撲過去了,燕雲飛和老沙雙雙跟進來了,雖然這副情景在在說明此地已沒有活人的可能,可是剛才,耳邊明明聽見有個話聲,使人不能不擔心,這裡也許尚藏著令人防不勝防的絕頂高手。

燕雲飛的目光如冷夜裡的寒星似的,在屋子裡僅僅一瞄,他已發現屋樑間有個人影,立刻喝道:“誰?”

項七暴吼道:“龜兒子,我宰了你。”

他身子弓射出去,手裡的劍也已出鞘,帶著一道寒光,霸烈的朝空中晃盪的人影射去——“七哥,是我,順子……”項七雖在憤怒的情景下急切間出手,但,他畢竟是位不同凡響的絕頂高手,出手間,已刻劃出他功力的渾厚,身子急墜,硬將那揮出的劍撤了回來。

順子,隔壁王大娘的寶貝兒子——王順子,他怎麼會被人活活的吊在自家屋子裡,王順子一眼驚怖的樣子,半吊在空中,晃呀晃的……項七沉聲道:“順子,這是怎麼回事?”

順子大叫道:“我的七哥,我也不知道呀,哎呀,老哥,你先放我下來呀,我的手腳全麻了,不是你回來,我不給人一劍劈死,也會活活吊死……”劍光在空中一劃,順子身子疾切的下墜,項七已一把拖住了他,王順子果然被吊了半天,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項七含著淚,道:“順子,快告訴我,這是誰幹的……”搖搖頭,順子驚惶的道:“七哥,我也不認識呀,他們有七八人之多,說是衝著你來的,一進村子就放出風聲,要全村的人全睡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通通不準出來,否則,一律格殺,七哥,你想想,咱們村子裡都是老實人,誰見過這種陣仗,哪個不乖乖的熄了燈,睡不著也被嚇的睡著了……”項七恨的跺腳,道:“我問的是誰出的手……”順子哎呀大叫道:“我哪認識嘛,認識不早說了。”

他那一副老實像還真不像在說假話,但,燕雲飛和老沙卻覺得這裡問題真多,王順子又不是個孩子,他在這種情況下怎會跑來項家,來人為何不殺他,而將他吊在項家,依常理推斷,有許多不可思議之處,除非……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