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時,王容頓時眼睛一亮認出了人來,當即笑道:“可是公孫大家之徒嶽娘子?”

“沒想到王娘子竟然認得我。”

“五年前我到洛陽時,曾經有幸得見公孫大家劍器渾脫,那時候便見過嶽娘子一面。雖則如今一晃多年過,但嶽娘子的jing氣神卻和當年一樣。”王容笑著請嶽五娘坐,又吩咐婢女送酪漿來,這才笑著問道,“嶽娘子剛剛是從杜郎君身邊來,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初王娘子託婢女送給杜郎君好東西的時候,我就在杜郎君身邊,你是怎麼一回事?”嶽五娘笑得猶如狡黠的小狐狸,見王容大訝之後,俏臉浮現出了微微的紅暈,繼而又是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她方才撲哧笑道,“只不過,這次你送的琉璃墜派上了老大的用場,可終究是可惜得很,東西雖被我找了回來,你也未必會再要了。”

饒是王容素來心思細膩慧敏,此時也不禁生出了十分好奇來。好在嶽五娘並不賣關子,當即把此番前往同羅部的事情原委一一道來,講到被人堵在林中的驚險處,別王容身側此前送東西的那個婢女已經是呼吸摒止,就連她自己都聽得心怦然直跳,直到嶽五娘滿不在乎地到自己出林向那些鐵勒人呼救時,她終於忍不住驚撥出聲道:“嶽娘子你好大的膽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嶽五娘眉頭一挑,又彷彿在別人的事情似的,提到了自己假扮突厥王女阿史那莫兒,繼而則是羅盈潛入同羅部營地,用那黑狼琉璃墜騙得默古前往桑乾河邊,又以石子驚馬,默古一夥人竟是起了內訌等等……當她戛然而止的時候,見王容彷彿有些驚訝,她便笑吟吟地道:“杜郎君讓小和尚帶的話,是讓我做成此事就先回幷州,別在鐵勒人面前再露面,所以我就只好聽他的,卻是不知道他在同羅部安危如何。對了,王娘子知道就行了,旁人處可千萬別再傳言,畢竟我可不想被突厥人揪出是冒牌的王女。”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王容長長吁了一口氣,心裡卻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惦記。當嶽五娘將那一枚琉璃墜遞到眼前時,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一下子明白了對方剛剛所言自己未必會要是什麼意思。她微微蹙了蹙眉,隨即便若有所思地道:“嶽娘子的意思是,這琉璃墜是從死了的默古身邊撿回來的?”

“沒錯,那個納古爾要的只是默古的腦袋,割了頭就沒理會其他,畢竟,不是人人都那麼篤信神狼。不過,我倒是好奇得很,王娘子送杜郎君這一枚琉璃墜,莫非是未卜先知?這墜上黑狼的眼睛竟彷彿能隨光流轉,宛若真狼一般,就算王家幾乎壟斷了兩京琉璃買賣,此物應該也很難得吧?”

從前只是遠遠看到過嶽五娘從公孫大娘舞劍,今ri第一次打交道,見其每一字每一句都問在點子上,王容不禁大為歎服。對方所問也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事,她便坦然道:“我此次受阿爺之命到幷州來,並不是僅僅為了重修幷州飛龍閣。雖那些鐵勒人是因為被突厥打得潰散之後逃到大唐來的,但難免還是喜歡這些新奇的東西,所以我本打算讓人看一看,這琉璃坊新制的墜子,他們是不是也有意。須知鐵勒和突厥一樣,也有不少貴人把神狼奉為圖騰,拔曳固和同羅兩部最為突出。只不過,既然杜郎君將其用作奇兵派了大用場,我想就不用再費這個神了。”

儘管早就聽過長安王元寶得神佛眷顧,故而方才用犀利的段不數年便掙下了旁人一輩子都難以積攢下的財富,可此時此刻聽王容道出了本來的打算,嶽五娘不禁歎為觀止。然而,眼看王容伸輕輕從她掌心取了東西過,她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王娘子不嫌此物醃膜?”

“又不是被那些醃膜的人碰過,好東西就變成壞東西了。”王容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將其仔仔細細地包好,這才笑得露出了編貝似的牙齒,“要知道,這可是此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