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立場,絕對不可能把許老頭棄之不顧。而且他歷來念舊情,不管別人對許敬宗觀感如何。但老許對他還是很不錯的,雖說糾纏得狠了一些。

“母后,恕我直說一句,老許……指望許相公這件事不成為醜聞是不可能的。”李賢搔搔頭才說了一半,就感覺兩道凌厲的目光朝自己射來。他才想解釋,卻發現老媽地眼神一瞬間溫和了下來,旋即竟是沒有追問此說的緣故。

“你說的不錯。與其設法幫許敬宗挽回名聲,不若把背後搗鬼的人揪出來!”

武后說著竟是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那笑容極其動人,然而在熟悉她的楊氏看來自然意義不同。而李賢雖說當了那麼多年乖巧兒子,也還是頭一回看見老媽這麼笑,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壓力。果然,下一刻。房間中的溫度便好似被武后這一笑降去了一半。

“我早該知道,世上之人是不會記得教訓地。這一招一式猶如下棋一般,彷彿是從四周到中央似的逼了上來,倒是有些高明,可惜用的手段卻是下三濫。不消說,那些出身高門士族的人是想不出這種法子的,否則,想當初他們就不會敗得這麼慘。”忽然。武后詞鋒一轉,盯著李賢問道,“賢兒,許敬宗的病會不會是有人動手腳?”

這又不是中毒,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不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他怎麼知道老許地病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腦海中轉過無數巧言令色的回答。但到頭來。李賢還是兩手一攤給了最最經典的四個字。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回他的老媽再次顯露出了無比通情達理的一面,既沒有瞪他。也沒有責怪,而是再次綻放出了一絲微笑,這次的笑容就冷的多了。隨後,承受那兩道目光地人,就換成了榮國夫人楊氏。

“娘,之前的那些暗手,這次可以用了。”

暗手,什麼暗手?李賢立刻豎起了耳朵,要知道,他從來不以為老媽就是那種靠寵愛維繫地位的人,但他能夠看到的幾點不外乎是把老爹迷得團團轉,高超的處事手腕,對於政治的極度敏銳,在朝堂上培植了一批聽話的大臣,在宮中有一批眼線……如是等等說起來簡單,幹起來卻毫不簡單地安排。

然而,老外婆絲毫沒有在他面前點穿地意思,微微一點頭,這事情就算是答應了。而接下來,武后便詳詳細細向他和阿芊詢問起在許家看到地聽到的一切。當聽說是許瑤當眾發難,使得事情無法收場地時候,她那眉頭登時皺成了一個疙瘩,顯然對這種無知的小姑娘很是不滿。待聽說許嫣的一番措置後,她又不無讚賞地微微頷首。

“要說許敬宗還算是有眼力的人,這個大的倒是不錯,也不枉他時時刻刻想著塞給你。這個小的……要是許敬宗眼下醒過來,大約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大筆聘禮,直接把人嫁到蠻夷去!”

身為彪悍女子中的佼佼者,武后對於聰明的女人常常帶著幾分欣賞,就猶如她讚賞屈突申若的美貌多智,稱許徐嫣然的才華和決絕,如今對許嫣這突然爆發似的表

用一種長輩的態度微微點頭,彷彿很是欣慰,順便還的無知表示鄙薄。

當然,作為執政的皇后,武后不可能閒到把精力放在人家的家事上,問到最後便把手指向李賢一指,直截了當地委任李賢充當聯絡人,順帶弄清楚這樁家案——畢竟,許敬宗再元老再重臣,皇后也是不可能沒事到人家家裡去表示慰藉的,尤其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

雖說是燙手山芋,但李賢既然答應了許嫣,這邊再答應老媽一回也無所謂。然而,虧本的生意他終究覺著鬱悶,剛想張口提條件,老媽就笑嘻嘻一口堵了上來。

“我聽說你在家裡把敏之折騰得很慘?這小子從小都被你外婆和姨娘寵壞了。就是該好好教訓,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該狠狠心,讓他和李敬業他們一樣丟給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