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冠禮上,李敬業是要儀表有儀表,要精神有精神,于志寧這回確實挑了個頂尖地孫女婿,不像敏之,若是再這麼下去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李賢沒料到老媽當著老外婆面前就是這樣一通直截了當的。悄悄覷看楊氏時,卻發現她面色如常,彷彿說的只是別人一般。這時,他便覺得有些納悶。而接下來,楊氏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幾乎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就算改了驕縱的性子,敏之真正的秉性怕是一時半會改不了。我年紀大了,也管不了他幾年。賢兒你就算是調教出什麼模樣來,也不必送回我那裡去了,到時候隨便在你的王府中尋個差事給他。”

沛王府找個職司給將來的周國公?除非他瘋了差不多!

果然,李賢看到了老媽戲謔的目光,那苦笑不禁更濃了。好在接下來某位救星地來到解了他的困厄,可一聽說王福順奉了皇命,要把他從大儀殿拎到了貞觀殿時。李賢只得自嘆命苦。但命苦歸命苦,皇帝老爹的口諭不得不遵,他自是趕緊一溜煙地前去報到。

毫無新意地一番問答之後,他便看到老爹的臉多雲轉陰,陰轉小雨,而這小雨又有轉大雨的跡象。本想縮縮腦袋留出地方給老爹大發雷霆,但是,一看到老爹那習慣性頭痛的毛病再次發作。他就沒轍了。得,上前好好伺候吧!

在他一番施為和笑話的作用下,李治地怒氣值漸漸降了下來,尤其是他巧妙地提到,許敬宗早年在李治東宮中“兢兢業業”的情形。於是,李治的那點怒火終於叫舊情勾銷了去。

許敬宗倒黴的經歷足以讓聽者傷心,見者流淚——要說許敬宗不是李義府這樣沒跟底的人。早在李治還是東宮太子。太宗遠征高麗的時候。許敬宗便作為太子右庶子,和高士廉共知機要。結果。李治登基,許敬宗順理成章當了禮部尚書,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就被人彈劾把女兒嫁給了南蠻首領,從此就只能倒黴地編國史,直到力挺廢后,這才熬出了頭。

只不過,李義府一步登天當了中書令,許敬宗卻仍只是個禮部尚書,直到好不容易把韓瑗拉下馬,這才如願把持門下省,當了侍中。

想到許敬宗跟隨自己以來的風風雨雨,李治終於撇開了那些流言地困擾,那股無名之火頓時倒轉了方向——不管怎麼說,一個忠心耿耿跟隨自己這麼多年,到老還“鞠躬盡瘁”的元老重臣,怎麼能讓人說得如此不堪?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是人品有缺失,但至少應該為尊者諱,怎麼能夠這麼詆譭?

眼看老爹冷著臉命王福順去向洛陽令傳旨,言道是清查謠言來向的時候,李賢自己也覺得愣了。他就這麼信口胡說了一回,老爹的態度就來了這麼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雖說知道這清查流言肯定是不了了之,但李賢走出貞觀殿的時候,仍是不禁咧嘴一笑。不可不說,有得必有失,人道是他老爹衝動重情義,他原本不信,現在卻終於有些信了。看來,許嫣拜託的事情,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心情好轉的他出宮地時候自然是滿臉愉悅,不走南門走了北邊玄武門,結果無巧不巧地遇上了薛仁貴,笑嘻嘻地請教了一番箭術。結果,薛仁貴給他帶來了一個意外的訊息——聞聽李賢府中缺護衛,北衙軍中有幾個貞觀老兵前來他這裡走門路,想要謀個差事。當然,北衙乃是募兵,退下來的無不身具殘疾,但李賢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別說人家不是閒人,就是養幾個閒人,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彪悍的人生需要彪悍的伴當

兵和新兵有什麼區別?

不是上過戰場的人,絕對不會明白這一點。平日裡再能打能殺,真正上了戰場,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危難之際往往要本能選擇用肩膀捱槍尖,還是用手臂擋刀子,時時刻刻都要面對生死。正常情況下來說,能在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