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本王更想知道,天下第一偽君子自覺犯下的第二個不可彌補過錯為何。”

聲音來自頭頂半空,席撒抬頭遙望,只見一身火紅飛龍王皮鱗加身仍顯消瘦單薄的離王正冷眼俯視地上的那襲青袍。黃錦的披袍在風中飛舞,在風系妖法的微光襯托下,更顯華貴。一個人類,竟能修成這等高明風系妖法,讓席撒再不敢懷疑其神脩名頭之虛。

‘莫非離王護衛隊死前曾有訊號,此兩人前後趕到絕非湊巧!武當道聖又何以識得訊號?’

席撒暗自叫好,心想此番殺武當道聖未必不能成功。“我所犯的第二個過錯,就是不該懷疑你,將你囚禁十年。”“哈哈哈哈……”半空的離王放肆狂笑,那張消瘦又不失冷豔的臉,在狂笑中添上鄙夷與不屑。

“一禁十年,直到本王脫困至今,方言後悔?你這偽君子,藉口越來越可笑了!你明知本王將至,故意說這番話以為今日就能善了?這幾年你可躲藏的好啊,本王遍尋不著,知你回中魏趕到,你人早已逃跑。想不到今日明知會撞上本王,仍然敢來!”

席撒眼見形勢逆轉,當即冷笑放話表明立場。“離王遭遇當日已讓小子義憤填膺,若非自知力量不足,早已替離王討此公道。今日難得離王大駕親至,雖然不需小子微薄之力相助,小子狂妄,也非插上一手不可!”

易之不似他那般做作藉口,靜靜舉劍遙指那襲青袍,淡淡然道“道尊既欲奪本王夫君性命,唯決一死戰而已。”

席撒察言觀色,見半空的離王不僅沒有因為得到助力顯得歡喜迫切,相反,似乎變的冷靜,也不知在想什麼的拿眼靜靜打量他們一陣,嘴角忽然揚起抹冷笑。“席撒小子,你可知道他是誰?可知道他與你是何干系?”

席撒心中對離王情緒本顯複雜,目睹她重傷母后一幕時,心生痛恨,然而那番話,那番救治的舉動,卻又足以說明其時用心如何。故而讓他不致痛恨徹底,卻也絕無親近之心。此刻聽她問話,儘管心知肚明所言為何,仍做懵懂不知狀笑言請教。

“北撒族所以敗亡,北撒卡思所以身死,皆因本王所察不明之故而起。然而,真正的禍首確是武當道聖這個偽君子,北撒卡思死於他的成名絕技滄海無情之下。是以,他決然是你殺母仇人無疑……”

席撒做驚怒詫異狀,憤恨之色寫滿臉上。一旁的易之不慣他這等做作,正待開口道此事已知時,只聽武當道聖語氣平淡的打斷離王說話。“夠了,不必你來說。”說話間,只見他青袍下伸出只厚實的手掌,輕輕掀開袍帽。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迎來夏雨不經絕(七)

露出一張似乎剛過三十的臉面,英俊而剛毅的面龐,炯炯有神的目光,冷漠的投落席撒臉上。易之剎時楞呆當場,握劍的手,無力的垂落。身畔的席撒劍柄脫手,跌落地上,錚錚有聲,一張臉,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那是一張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容,一張他絕難忘記的面容。他的腦海剎那空白,渾然沒了冷靜,不能運作,只知下意識的喃喃喊叫出聲。“父王……”一股澎湃的劍氣,如潮水,如浪濤,撲面滾來。

易之的驚叫聲中,抱他撲飛一旁。席撒不知所想,不知何故。只感覺渾身劇痛的身體被易之拖抱著疾飛,只看到半空閃落條紅影阻擋面前。耳畔聽到些對話聲音,那麼遙遠,偏又那麼清晰。

“你明知這妖孽身上永遠流著親近妖族的血,當今禍亂皆因他起……”“沒有人像你一樣卑鄙無恥,無情無義!當年為獲妖族秘法,你我接近北撒卡思,原本以為目的一致,只為獲取妖法奧秘。萬想不到你竟忍心親手將她殺死,親手部署北撒族的滅亡!在你眼中,如北撒卡思那般的妖精也如此罪不可赦,非死不可麼?”

“人妖殊途,不是妖滅,便是人亡。當年若非北撒族為我所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