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李風雲站在暗黑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隱約傳來輕輕移動的腳步聲,接著隔壁的牢門關上。就在翟讓關上自己牢門的瞬間,李風雲的眼睛霍然睜開,露出兩道凌厲目光,彷彿要穿透黑暗,穿透空間和時間,穿透未來世界。

翟讓,我竟然在這個世界與翟讓不期而遇,那麼徐世勣在哪?單雄信是不是就在獄外?瓦崗寨又在何處?難道瓦崗寨竟然就在這黃河之畔?我對這個世界瞭解最多的就是瓦崗寨和它的眾多英雄,所以我別無選擇,唯有跟著翟讓一條道走到黑了,否則我根本沒辦法脫離險境,更沒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

上蒼賜給我一個機會,我必須牢牢把握住。感謝上蒼,感謝賜予我新生命的造物主。

單雄信就在白馬城,徐世勣就站在他身邊。

兩人一身黑衣短打扮,黑巾蒙面,背系橫刀,半蹲在一處屋脊上。單雄信手裡提著一把鐵棓,徐世勣則手端強弩,瞄準了一街之隔的白馬大獄。在他們的身後,黑色瓦面上,趴伏著一模一樣裝扮的十幾個死士。

“糧倉那邊還沒有動靜?”單雄信望著深邃的黑暗深處,小聲說道。

“時間還沒有到。”徐世勣說道,“只待大火一起,使君必然會下令呼叫城內所有可以呼叫的軍隊去救火,包括看守白馬大獄的這兩個團的鷹揚衛士。”

“御史會不會阻擾?”

“糧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在皇帝集舉國之力遠征高句麗,而大河南北又適逢大災之際,谷粟高於一切。”徐世勣冷笑道,“假若白馬糧倉毀於大火,使君固然脫不了干係,但阻擾救火的那位監察御史恐怕就要下大獄了。再說,東郡還是使君說了算,那裡輪得到御史指手劃腳?”

“只是使君看到糧倉起火,必然惱怒,會怨恨我們手段太過狠辣……”

“阿兄多慮了。”徐世勣搖手道,“對於使君來說,仕途遠比糧倉重要。”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從北城方向傳來驚天鼓聲,鼓聲急促而猛烈,霎那間便敲碎了黑夜的靜謐。

單雄信和徐世勣吃驚地望向北方,眼裡不約而同的掠過一絲詫異。北城那邊出了什麼事?值守戍卒因何擊鼓報警?

“是不是那夥劫囚賊?”單雄信猜測道。

如此巧合?行動時間竟如此一致?

徐世勣不敢確定,“那邊是水閘,劫囚賊白天進不了城,夜裡倒是有可能從水閘潛行而入。”

“直娘賊……”單雄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突生變故,必然會影響到我們劫獄。”

“未必……”徐世勣冷靜地說道,“白馬城越亂越好,這樣更有利於劫獄。”

單雄信還待說話,徐世勣卻連連搖手,同時用力吸了幾口氣,神情突然起了變化。

“甚事?”單雄信好奇地問道,同時學著徐世勣的樣子也吸了幾口空氣,接著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有人縱火?”

兩人互相看看,眼裡都露出一絲駭然之色,然後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向身後的長街,這一望之下,駭然變色。

長街深處本來被黑暗所籠罩,但此刻卻見一團火光刺破了黑暗,接著火紅色的光芒驟然撕裂了黑暗,迅速照亮了長街盡頭。有人縱火,有人點燃了這條長街,有人要置單雄信等人於死地,有人要藉助沖天大火燒燬白馬大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單雄信和徐世勣如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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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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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單雄信怒睜雙目,低聲叫道,“計將何出?是即刻殺進大獄,還是馬上撤離?”

徐世勣沒有說話,眼睛望向了西城方向,“阿兄,稍安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