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援軍也不能不止步於黎陽;不能不把齊王困在黎陽;如此一來;在東都大戰沒有決出勝負之前;我們水師的騰挪餘地非常有限;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費青奴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來整心領神會;面露笑容。周法尚所謂的靜觀其變;實際上就是任由關隴人自相殘殺;這對江左人有利;對聖主和改革派更是有利。崔弘升之所以派出信使提前告之周法尚兩京局勢;實際上就是希望贏得江左人的默契;雙方聯手“推波助瀾”。

“樵公;將士們一路急行而來;疲憊不堪;是否稍作休整?”來整試探著問道。

周法尚斷然搖手;“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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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宗室的憤怒

六月二十二;深夜;李風雲、李密率聯盟主力越過函谷關;向澠池方向急速前進。

同一時間;楊玄感率本部主力軍隊隨後跟進;悄然接近函谷關。

同日夜間;西京留守衛文升率軍抵達弘農郡首府弘農城。弘農太守蔡王楊智積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出城相迎;也拒絕了衛文升、明雅等大臣的探視之請;以此來表達他對西京人藉機打擊弘農楊氏;甚至做出掘墓鞭屍焚骨這等天怒人怨之事的憤怒。某種意義上此事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不但打宗室的臉;也是打聖主的臉;而弘農楊氏淪落到如此不堪之地步;楊氏內部自相殘殺自我損耗;對宗室和聖主的權威來說也是個不可彌補的巨大打擊。

衛文升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雖然心底坦蕩蕩;但他也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是非觀已難以更改;對聖主和宗室做了不該做的事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歉疚。看到楊智積拒不見面;衛文升的情緒有些低落;遂託付兵部侍郎明雅以探視為由進城走一趟;不論能否見到楊智積的面;都務必把利害關係說清楚;一旦楊玄感西進;楊智積必須拼死阻御;不惜代價也要把楊玄感拖住;這已經不是私人感情問題;而是關係到了國祚存亡;容不得半點疏忽。

明雅進了城;沒有見到楊智積;也沒有見到楊智積的兒子;出面接待他的是楊續;而楊續是觀德王楊雄的兒子。楊續沒給明雅好臉色;自始至終陰沉著一張臉;眼神更是陰戾;冷冰冰的好似要吃人一般。

明雅能夠理解;雖然挖的是楊玄感一脈的祖墳;痛在楊玄感的心上;但宗室與弘農楊氏同根同源;同氣連枝;皇族也是感同身受。這是奇恥大辱啊;這一巴掌不僅僅打在楊玄感的臉上;打在弘農楊氏的臉上;也打在宗室和聖主的臉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雅委婉做出解釋;這件事的確是衛文升做的;但始作俑者卻是關隴本土貴族;罪魁禍首是關隴本土豪門世家;如果他們不在馳援東都一事上設定重重障礙;衛文升也不至於失去理智行此玉石俱焚之下策。

楊續冷笑不語。

兩代皇帝所堅持的中央集權改革得罪了所有的門閥士族;尤其得罪了既得利益最大的關隴統治集團;其中就包括弘農楊氏;而楊玄感做為弘農楊氏的新一代領袖;公然舉旗反對改革;反對聖主;等於在自家人的背後捅了一刀;接下來各方勢力當然一哄而上;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牆倒眾人推乃是必然之事。對此楊續有所準備;月初楊恭仁曾要求楊師道西進華陰便是勸說諸房長者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選擇;既不要窩裡鬥;也不要給政敵一鍋端了;但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政敵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掘墓鞭屍、挫骨揚灰;這對弘農楊氏的打擊太大了;這是對楊氏尊嚴的肆意踐踏;是對楊氏聲譽的無情碾壓;而尊嚴和聲譽正是構成楊氏千年豪門的精神核心所在;這種情況下弘農楊氏若不殊死相搏;聖主和宗室若不血腥報復;楊氏子孫若不洗雪恥辱;弘農楊氏必定迅速走向沒落。

所以此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