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文官將武將牢牢地壓制著,若不是邊境連連吃緊,有了革新的契機,許清根本就不敢想象,誰若提出變革的話,會遭到文官們何樣的打擊。

許清也不客氣,讓人給自己挑選了兩匹上等的好馬,一黑一白,極為神駿,連持身甚正范仲淹對此都沒說什麼,誰讓這兩萬戰馬是人家奪回來的呢,范仲淹還對他打趣道:“子澄啊,這可真正算是萬中選一的好馬了,你一次選兩匹,是不是打算將來用作長途奔襲啊?”

許清詭異一笑道:“範公說得沒錯,下官打算下次長途奔襲到李元昊的老巢去,那可不光搶李元昊的戰馬,連他馬子也要搶過來。”

許清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范仲淹倒不覺得有什麼好笑,他還以為許清所說的馬子是指小馬駒呢。

初告大捷,眾人心情都極好,說說笑笑回到衙門,是夜,於後衙范仲淹臨時書房之中,一燈如豆,淡淡的茶香飄散滿室,許清與范仲淹對桌而坐。

范仲淹開門見山地說道:“子澄短短時日,建銀行為朝廷聚財功不可沒,建船廠準備開絲綢之路的設想更是高屋建瓴,復聞子澄以銀行提供貸款形式,要在大宋之內實施青苗之法,建立國家糧食儲備,種種策略可謂精闢入理,只是不知子澄對目前我大宋的其它時弊是如何看待?”

許清淡淡笑道:“範公幾次上書朝廷要求革新,所提變法之策略下官也有所瞭解,都可謂切中時弊的中肯之言,下官也非常認同,如今朝中政局也不用下官多作贅述了,下官明說了吧,此次陛下原本並不同意我來西北,皆因下官申明來西北有一會範公之意,陛下才肯我西北之行。”

范仲淹先是一怔,然後花白的鬍子輕輕一抖,久經風霜的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一絲喜色來,從許清的話裡,他能明確地理解到,隨著呂夷簡的離去,趙禎是託許清向自己問策來了。

他深深地看了許清一眼,如此重要之事,趙禎竟要透過許清來問策,這其中的意味就不同了,光這一點,就能體會到許清在趙禎心目中已經有了多重的分量,許清才是十七歲的少年啊,范仲淹一時心裡也五味雜陳。

他拋開心頭的雜念,再次深深地看了許清一眼,然後緩緩從書案chou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遞給了許清,許清既然已經申明來意,他也無時不在等待這一刻,還有什麼好保留的呢?

許清接過紙張在燈下開啟一看,只見上面羅列著十條革新之策。

許清看完靜靜等待著他解說,范仲淹喝了口茶才開言道:“第一條明黜陟,是針對我大宋目前考核官員制度而言,如今官員升降不問勞逸,不看政績,只以資歷為準,造成官員不求有功,但求無邊,因循苟且,因此必須以政績考核為升降機制,破格提拔有大功、政績明顯之人,撤換不稱職官員。”

“第二條抑僥倖,如今朝中官員每年自薦子弟充官,一個三品官員十年便有十名自家子弟受薦為官,此等薦官人浮於事,結黨營私,為政治之清明、減少財政開支,應對恩蔭特權加以限制。”

“第三條精貢舉,為培養有真才實學之人,必須對科舉內容只注重詩賦做法改為重策論,明經科只求死背儒家經書改為闡述經義。”

“第四條擇長官,如今州縣官員不稱職者十居**,應派員往地方各路,檢查政績,獎勵能員,罷免不才,防止冗濫。”

“第五條均公田,公田作為地方官員定額收入之一,但分配高低不均,供給不均豈能苛求官員盡職辦事,朝廷應均衡公田,使各級官員有足夠收入養活自己,便於督責其廉潔奉公。”

“第六條厚農桑,責令地方興修水利,大興農桑,並作為地方官員政績考核標準之一。”

“第七條修武備,於京畿地區就地召募壯丁守衛京城,用以輔助禁軍,這些衛士每年三季可作務農,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