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武藝戰陣之法,如此可節省給養,若京城見效,再按此於地方施行。”

“第八條推恩信,重處拖延或違反赦文施行之官員,派遣能員往各路巡察朝廷政令施行情況,使政令處處通達。”

“第九條重命令,法度乃示信於民,側不可朝令夕改,因此朝廷在政令施行之前應詳加思慮,將繁雜冗贅條文刪除方可施行。”

“第十條減徭役,如今戶口已然減少,而民間對官府供給卻較前更繁重,應將戶口少的縣裁減為鎮,將各州軍使院與州院塥署,併為一院,地方可派州城兵士承擔公役,讓那些本不該承擔公役之人歸農。”

范仲淹說完又喝了口茶,這才沉聲對許清問道:“子澄以為如何?”

如今范仲淹還真想聽聽許清的見解,從種種跡象來看,許清對趙禎的決定已經能有極大的影響力,如果許清不認可,在趙禎面前有所抵毀,那麼極有可能造成趙禎的猶豫。

許清卻對范仲淹頷為禮後,依然沉yín思索著,在他看來,范仲淹看出了時弊,所做的改革卻主要集中在前五條上,也提出一些措施,但明顯力度不夠,後面五條,有關農桑軍備等等更是無關痛癢,有充數之嫌,而且大多策劃過於空泛,沒有如何實施的細則及可行方法。

象厚農桑這條,喊幾句興修水利,大興農桑就完了,這些空話朝廷年年在喊,可怎麼個大興農桑你總得有個詳細計劃啊,光嘴上喊幾句有什麼用。

再說軍備,這本是許清最關心的一項,范仲淹既沒有提到如何精武備,或如何逐步裁軍之類,更不提如何對軍制改革,只是說在京城附近就地召募些丁壯代替禁軍守衛京師,許清估計,這樣做不但減少不了多少軍費,反而讓本就不堪一戰的內地禁軍更加糜爛。

說真的,許清很失望,非常失望,按范仲淹這麼改革,既把人都得罪完了,但成效卻不會有多大,一眼就可以看出,范仲淹把目光全放在了吏治上,是想把吏治都nong清明瞭,再去處理其它問題。但他不敢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無論如何,還得范仲淹這些人去打頭陣。

最後許清也不先去評論他這些策略的好壞,而去轉而問道:“恕下官冒昧,斗膽問幾句,若是朝廷啟用範公施行這些變法,範公可有具體如何施行的細則?比如是十條策略同時施行還是先施行哪一條,而且範公將如何保證這些策略能由上而下不變形,不被歪曲的貫徹下去?”

范仲淹稍作沉yín便說道:“自是先施行前面五條策略,裁減冗員,選任賢能,精簡機構,這樣才能保證法令的施行。”

許清點點,果然不出所料,范仲淹是要先拿人事開刀了,而且還是拿著大砍刀猛劈。

第一百五十三章 軍國主義?

第一百五十三章 軍國主義?

書房之中燈光昏黃,映照在四壁上,兩人的影子被無形的放大,氣氛也有些沉重,許清和范仲淹都清楚,今夜商談之事是何等重大,所以兩人皆是言必慎之又慎,更不會去催促對方言。

許清這幾個月來,最關心的便是這場變法的走向,從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現在呼籲變法的人除范仲淹、韓琦、富弼外,最要還有杜衍、歐陽修、蔡襄﹙諫官﹚、孫甫﹙諫官﹚、蘇舜欽﹙集賢校理、臨進奏院﹚、王益柔﹙集賢校理﹚、石介﹙國子監直講﹚等人。

如果單論聲望,這些人個個是公認的君子,象歐陽修、石介兩人可稱得上是文壇領袖這般的人物,蔡襄是著名的書法家,但在許清看來,這些人之中卻缺少那種可以一錘定音的領袖人物。

都沒有足夠的震懾力,而范仲淹從吏治入手,就等於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自己卻沒有足夠的震懾力,別人能不群起而攻之嗎?

許清個人認為,范仲淹他們在個人威望不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