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只有在表面上暫時停止維爾德格的一切工作,看看以為已經有人頂罪的傢伙會不會因為一時疏忽而被他們抓個正著。

直線電話的指示燈開始頻繁地閃動,煦德拿了起來,亞利克斯的聲音傳了過來,背景有點嘈雜,大概是在街道上。

所有的人都盯著聽了幾句話開始拼命揉捏鼻樑和太陽穴的煦德,“好吧,”煦德說:“記得儘可能讓足夠多的人看著你們走進去,不要去任何一個房間或者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切小心。”

放下電話,他苦惱地嘆了一口氣:“維維看見胡安娜和安託挺親密地靠在一塊兒進了保羅的賭場,他堅持要跟進去,亞利克斯覺得自己無法阻攔。”

“這就是年輕人,青春啊青春……”耶爾微笑著說到,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去瞧著那兩個小傢伙吧。反正作為行動部我也只需要知道最後的決議就可以了。”

負責財務的猶太人和負責情報的阿倫一起用悲憤的眼光譴責這個無情無義的渾蛋。

你居然就這樣拋棄了我們!

他們也不想在這個空間狹小,環境惡劣,物資匱乏的地方里對著老闆的黑臉啊。

***

保羅的賭場很不錯,可惜的是他明面上中立,實際上卻靠著東撒丁的阿涅利。

這個賭場的佈置,看起來就像一座高貴典雅的圖書館,裡面有許多圖書、古色古香的傢俱、壁爐、古希臘銅象、大幅人像油畫,每間房間裡擺著鮮花,儘管賭場裡氣氛緊張,但“服務”卻周到體貼。其中的女招待們時時表現出溫文爾雅的“關切”,她們頻頻遞送免費供應的酒類,咖啡和香菸。餐室裡既有熟食菜餚,還有撒丁的家常小吃。賭場裡隨時準備著槍支,以防任何嚴重威脅。就連賭場外面也有“武裝警衛”巡邏,以防賭場被搶劫或者老賭客們離開時被搶。

現在這裡有兩張輪盤賭檯、一張紙牌賭檯、兩張骰子臺、九張“黑傑克”紙牌賭檯以及五十臺吃角子老虎。最低賭注是:輪盤賭10個美元,骰子和“黑傑克”25個美元。最高賭注為:輪盤賭和骰子兩千美元,“黑傑克”兩千美元。

賭場不是向所有人開放的,非要由熟人介紹或至少由另一名賭徒代交名片才能入內,不過賭場老闆這樣做並不使因為擔心執法人員。因為他們根據經驗知道,警察對於謀殺、搶劫和販毒遠比賭博更加註意。他們只是不想看見一些無事生非的傢伙而已——譬如那些個姓薩利埃裡的——可惜這個對於別人或許挺有用地措施並沒能阻止維爾德格和亞利克斯走進來。

這個年輕人是這兒幕後老闆的死對頭,當他進來的時候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攝像頭對準了他,也許安託更希望這些攝像頭是機槍槍口——胡安娜挑著眉毛看著這個凝視著監視器螢幕的男人不自覺地觸控著他那張僵硬的面孔,她知道他面頰上的十字傷疤快要痊癒的時候就自己給它兩下,所以它看起來永遠是新傷——也許它們和亞利克斯有著一點關係。

輪盤上咔噠旋轉的象牙球轉過一圈,在所有的賭客還沒決定把籌碼放在紅盤或黑盤、奇數或偶數盤裡的時候,雙黑的年輕人和他的兄弟一起下注——他們贏了。

輪盤又一次轉動——他們又贏了。

再來——有人跟著他下注——他們都贏了。

……在他們贏取的數額已高達八百萬的時候,賭場的負責人敲響了監控室的門。

“你怎麼幹的?”維爾德格問。當輪盤賭的負責人宣佈暫停的時候,薩利埃裡兄弟並不沮喪,他們本來就不是為了錢而來的。

“計算。”亞利克斯回答。

曾經有著無數名賭徒希望憑藉著自己的眼睛測算出小球的速度與輪盤的轉速——然後計算出小球最終會落入那個號碼槽——不錯,人類的眼睛可以對一個運動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