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則甜甜一笑。

光線太暗,她的衣著打扮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米時獻全未察覺到不妥,衝張鈺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紅箋望著米時獻的背影融入黑暗,漸漸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石青響沒有再作聲,紅箋決定自己要主動些,她留意了一下幾把座椅的位置,選了一把距離石清響最近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童黛自然要挨著紅箋坐,最後留給張鈺的便是剛才米時獻坐過的那一把,張鈺沒有在意,也坐了下來,整張臉登時纖毫畢現暴露在亮處。

童黛眼尖地注意到張鈺身旁的茶几上放著一個半開的盒子,裡面是兩顆差不多大小的幻珠,這是米時獻適才留下的,但這東西叫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來處:前幾天衛以蓮交給鍾秀的那些寶貝里面,不正是有一對幻珠麼。

一想到自己準備了要交給衛師兄的那些東西,說不定最後也會被轉送到這裡,童黛的臉色登時有些不好看。

張鈺坐下之後大大鬆了口氣,先三言兩語向石清響介紹了跟來的兩個師妹,又將提前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關心地問:“我看您比先前情況好了很多,是不是此次晉級金丹圓滿,有望恢復健康?”

“英峰主昨日剛給我看過,依舊有些棘手,不過是修為進了一步,身體跟著受益匪淺,如此一來能多撐上幾年罷了。”石清響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悲喜來。

張鈺很快想到了寬慰他的話:“石先生天縱之才,想來有這幾年緩上一緩,您就該結嬰了,就算這病再難對付,也奈何不得元嬰修士,到時候您就不用再龍游淺灘困在這裡,可以一展抱負了。”

“英峰主也是這麼說的,承你們的吉言,希望會如此吧。”石清響語氣淡淡的,好似對張鈺所說那誘人的前景並不是很上心。

“呃,師兄,誰說元嬰修士就不會生病?那小瀛洲的樂遊樂宗主……”紅箋開始找存在感。

她這一開口,就叫張鈺恨不得一把將她的嘴捂上,來前張鈺反覆叮囑兩位師妹不要質疑反駁石清響的話,她是沒有針對石清響,可這刺挑的怎麼讓人聽著那麼堵心呢?

張鈺張了張嘴,挖空心思想著怎麼將話圓回去,一時氣氛陷入了微妙的尷尬中。

“呵呵呵。”黑暗中突然響起了石清響的一連串笑聲。

張鈺嚇了一跳,卻聽他似是心情很好地道:“是吧,終於有個說實話的,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張鈺忙道:“石先生,別聽我師妹瞎說。您和樂宗主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很想給蕭蕭使個眼色叫她閉嘴,可全場只有他這裡最亮,神識傳音也不成,當著人家金丹圓滿妄動神識無異於掩耳盜鈴。

然後他就聽著蕭蕭師妹終於像一匹收不住蹄子的野馬,說出了更為過分的話:“其實這人啊,‘生老病死,還有隨時會來的意外’,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輪到誰身上都得受著,‘就連月亮也會時不時地缺上一塊’呢。”

說了這番話,紅箋理也不理一頭汗的張鈺,緊緊盯著黑暗中的那個人影,暗忖:“你與何風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的話,你該聽這話覺著很耳熟,進而認出我是誰來,這些話可都是那何風親口同我說的。”

石清響如果就是何風,那他立場絕無問題,與戴明池的師徒之情不過是戴明池、季有云諸人的一廂情願,他將是自己這方最堅定的盟友。

紅箋暗暗握緊了拳頭,快點兒,來同我相認吧,延續三十年前結下的那段友情,我們一起來好好謀劃,從這赤輪峰開始,從除掉鍾秀、齊天寶這些爪牙開始,你會發現我可是一個很好的夥伴呢。

她滿心期盼,但是石清響聽到這番話的反應最終卻令她頗為失望。

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不要說神識傳音相認,連多問一句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