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粗過我大腿的觸手肆意佔有。任是我已經有心裡準備見到任何場景,也不禁為他受到的折磨感到崩潰。

更加重要的是,靳穆他是活著的。他活著承受這一切。

聽到聲響,他抬起頭來,扣著木質地板,死盯著我。我室友上前一步想結束他的痛苦,那些觸手卻飛快地把他拎起來,藏入網的深處。

“不自量力。”我室友淡然道。

除了對我表白,他說話很少表露出什麼情緒,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任何嘲諷或者看不起章立天的意思,他就是在訴說一個事實罷了。聽起來卻格外冷酷。

“等……一等……”

靳穆的臉突然從縫隙中出現,對著我虛弱地說。他剛說完,又被千萬條觸手淹沒了,我聽到裡頭傳來他痛苦的尖叫。

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些什麼,拽住我室友的胳膊,“再等等。”

我室友安靜下來,等著。我們就在門口看,看著那些觸手在房間中蠕動,彷彿在消化什麼重要的食糧。一開始還能聽到靳穆尖叫,或者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過了會兒就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了。

“夠了。”我室友低頭告誡我,“再這樣下去他又會獲得一個新的身體。”

我鬆開拽著他的手,閉了下眼,“好吧,你動手吧。”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砰得一聲響,我起先以為是觸手又放倒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卻發現,是客廳門框被觸手拽了下來。這很不正常,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房間裡揮舞的巨大觸手,都痙攣、蜷曲著,試圖在抓住什麼東西!我不明所以,問我室友:“這是怎麼了?”

我室友破天荒地皺起了眉頭,不說話,也暫時沒有像他想要的那樣,把章立天變石油。

其後,我看到觸手潮水般地退去,被強行收束進靳穆的身體裡。當最後幾根觸梢顫抖著扒住他背部的缺口時,我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章立天在害怕,雖然他想要佔有靳穆的身體,但他顯然遇到了什麼意外想要逃離,結果沒有逃掉……“靳穆幹掉了章立天?!”

我室友皺緊了眉頭,“這個人的精神力量非常強大,以至於吞噬了章立天的神格。現在,這個人變成一個新的神了,章立天被他囚禁在內心世界裡。”

我看著趴在地上渾身冒著虛汗的靳穆,又驚又喜。但是隨即就發覺我室友對靳穆並不友善。只見他手裡就凝出一道光,向他走去,我可沒傻到以為他想用這個和靳穆說一聲:“你好,歡迎加入神族。”

我攔在他面前:“你幹嘛要殺他?”

“就因為他曾經是一個人,而你很不信任人類。”盧道石接過我的話。

我發現我盧師兄站在門口,揹著登山包,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人類這次犯了足夠激怒我的錯誤。”我室友說。

“忍著。”盧師兄倚門抱胸,淡然道。

我嚇了一跳!我作為一奶,都不曾敢這樣和我家扛把子這樣說話!我盧師兄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

“他們是很不可思議的生物。”盧道石說。

我室友沉默了半晌,然後抬手就把盧道石甩到了牆上:“你上次這麼對我說的時候,偷了深淵的火種。這次你又偷了什麼東西?”

盧道石咳嗽了一聲,咳出血來:“這是他們應得的。”

我室友又施加了一點力道,壓碎了他的胸骨,“沒有人能成為神。他們無力、平庸、愚蠢、自私、放縱、軟弱而嗜殺。”

“但你愛著人性,愛著一個原初的人。他無力、平庸、愚蠢、自私、放縱、軟弱而嗜殺。長久以來,你不曾賦予他任何美好的屬性,甚至於連希望都剝奪了,但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學會了。一點火種就可以讓他從野蠻走到今天,請相信他,讓他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