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去給他老婆看。

可他還是萬分不捨地瞧著孩子被傭人抱走。

直到臥室的門緊緊關上,他才轉過頭來,正看到女人緩緩步過他身邊,走到那個臨淵峙嶽的男人面前,精緻嫵媚的臉蛋滲透著涼涼的譏諷,“江臨,你目無法紀,這麼晚私闖民宅,鬧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她看到男人深沉隱忍的眉目,笑意更深,也更冷,“你聽誰說這孩子是你的?”

“你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我的?”他的黑眸裡微微晃動著什麼情緒,很晦暗,一如他的語氣,冷靜卻深邃,“悠悠,你可以生我的氣,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是,別拿孩子的事情跟我開玩笑。”

“開玩笑?”段子矜唇畔的笑容淡了點,“我跟你還是可以開玩笑的關係嗎?”

“悠悠。”

“我說了孩子不是你的。”她道,“你走吧。”

江臨直接忽略了她後半句話,回答了前半句:“我不信。”

段子矜聽著他那沉篤的語調,心裡不知怎麼就有些煩躁。

可煩躁也僅僅是停留在心裡的煩躁。在她那張漂亮的臉上,除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外,什麼都沒有,“你問我孩子是不是你的,我說了不是,你又不信,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她懶懶地抬了下眼皮,睨著他,“再說,就算這孩子真是你的,你又能怎麼樣呢?”

江臨低眉看著她,她離他很近,近到他能一眼看清她笑容下肆意張揚的厭惡和不耐。

或許也是她根本就沒想瞞著他。

終於是連敷衍和客套都沒了麼?江臨忍不住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指肚在她削瘦白希的臉蛋上輕輕摩挲了下。

他深深的喉嚨裡溢位低低的笑,“是我的孩子,就不能管別人叫父親。你和他,都只能是我的。”

啪——

一聲脆響,乾淨利索,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段子矜微微攥了攥右手,將揚起的胳膊收回,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被打得偏過頭去的男人,“滾出去。”

虞宋和孟清平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發現了震驚。

當然,孟清平可能更震驚一點。

如果說,在醫院門口男人不生她的氣,這一巴掌,總該生氣了吧?

虞宋也是這樣想的,因為這兩年來他是親眼看著先生的脾氣是如何一點點變得凌厲而冷峻的。

他甚至看到了在男人眼底交錯的戾氣。

見他站在原地不動,段子矜冷笑,“還不走?一巴掌還嫌少?”

說著,她又揚起了手,這一次,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口吻略染著嚴肅,“夠了,悠悠。”

她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地任由她甩他巴掌。

段子矜諷笑著要抽回手,手腕卻被男人握得更緊,慢慢拉到他面前。

他攤開她的手掌,淡淡垂眸為她揉著,語調平靜得聽不出喜怒,“段家有備著藥嗎?手心紅了。”

孟清平望著眼前的一幕,有種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棍子的感覺。

虞宋亦是半天說不出話。

段子矜猛地掙開他。他這就一副好脾氣到不行的樣子,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男人半天沒聽到她回答,便深深望著她怔然失神的模樣,低啞道:“家裡有,跟我回去,嗯?”

段子矜總算回過神來,定定看了他幾秒,道:“江臨,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兩年前就沒有了。我們離婚了,你記得嗎?”

他記得。

江臨的嗓子緊繃,薄唇動了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總,您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會在做事之前考慮好後果。兩年前您定然想到過如今會有什麼結果,但還是選擇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