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會反對的。”

“原來是這小事,那幾間廠子本就是你家的,我哪有反對的理由,劉家有了接班人,我替他們高興,還回廠子是早晚的事,我先把玉湖路上的綢緞廠交給致高,那家廠裡的經理聰明能幹,秉性淳厚,有他給致高做高參,是最適宜的。”

“這樣最好了”,淑慧笑了。

滬森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一會兒,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淑慧轉動眼珠偷笑,聞著銀杏身上的奶香味呢喃道,我們銀杏什麼時候才會走路呢,和媽媽一起去很遠的地方好不好。

滬森洗好澡,穿著浴袍到廚房沏茶,碰上凌菲在餐廳裡吃早飯。他把茶壺扔到丫鬟手中,吩咐道:“去幫我拿份碗筷。”

“一個人吃早飯?”他反背雙手朝凌菲走過去,“這幾天你為什麼躲著我?”

“有嗎”,凌菲裝作無辜,聳聳肩道:“如果我要躲你,我就不會來餐廳吃早飯了。”

餐桌上擺著皮蛋豆腐、薑絲、雪菜之類的小菜,旁邊的青瓷湯碗裡盛著大份的高湯麵,滬森拿起勺子在湯裡攪了攪,“你一個人吃這麼多面,吃的完嗎?這面都快陀了。”

“這是王媽為全家人準備的,你們都不來吃,只好浪費了。”

“你覺得北方的麵條好吃,還是南方的麵條好吃?”

凌菲嘴裡嚼著麵條,看了看手錶,“北方吃的是麵條本身的筋道,南方吃的是麵湯,不一樣的。”

滬森見她神色著急,故意問道:“你有急事?”

凌菲抬起頭,“沒有啊。”

“你知不知道熬這鍋湯需要費多少功夫,黃鱔,螺絲肉,小母雞……”滬森發現凌菲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只顧盯著桌面發呆,有些惆悵的道:“你在聽我說話嗎?”

“嗯?”

“凌菲,你是不是被那個姓陸的站長迷了心竅,你這些天躲著我和他偷偷的去約會了,對嗎?”

“哦”,凌菲用手帕將濺到衣服上的湯汁擦乾淨,“對啊,他未婚我已離婚,有什麼不可以嗎?”

“你”,滬森一時語塞,這時丫鬟把碗筷拿來,替他盛了一小碗麵,他低下頭呼哧呼哧的吃著。

“何偲的事辦妥了”,他含糊的說。

“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一碗麵吃下去,真飽啊。”

滬森本想表明無需她感謝,他是心甘情願的心意,但凌菲沒有給他機會,就像他一年前傷了她的心後,她再也沒讓他走近她的心扉。

“是要多吃點,待會我要去趟鄉下,大概到晚上才能回來。”

“哦。”

“你不問我去幹什麼?”

凌菲笑,“你去自然是忙你的事,我問那麼多幹什麼。”

滬森顯然是很想她知道的,他勸說她同他一起,“他們在為何偲辦葬禮,我們家總歸要出一個代表,只能我去了,你想去嗎,現在去鄉下能吃到冬日裡的大閘蟹,蟹黃已變成清油,滲透於白膏之中,雅香鮮美,你想不想去嘗一嘗?”

“既然你是去才參加葬禮,大吃大喝不太好吧,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吧。”

滬森被嗆到了,凌菲的口齒伶俐程度日加厲害,他難免不了失落。

忽然,外面傳來“刷刷刷”的腳步聲,凌菲抿嘴一笑,朝門外大步走去。他見她雙眼含情,春風滿面,於是離開餐桌,疑惑的趴在窗欞上往院子裡瞧,那位陸站長正穿著挺括的軍裝,領著十幾個手下在石榴樹下招搖,他的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朝向他而去的凌菲笑的燦爛陽光。

“你來了?”凌菲側偏著頭笑,她穿了一件長及小腿的米白色高領毛衣裙,外面套著湖藍色的長大衣,素淨的透明。

他含笑點頭,“你也在等我?”

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