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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說的是哪一國語言?那優美的音階像極了某個人說話的模樣。操著流利的英文,瀧宮戀侷促地反問。
見到一線曙光的沉沉黑眸,在一瞬間又被失望的幽霧給強佔了去,詩人飛快地掩飾自己失望的神色。
那又重又沉的疲憊漫天席地地捲住他,向他做最凌厲的攻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止這樣永無盡頭的尋找和不斷的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體內燃燒的感情和眼淚要向誰傾注……其實,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淚和熱情在這些年的躑躅下是否已經形同枯木?
“是不是傷口又發疼了?”他眼中的神情太複雜,瀧宮戀理解不了那裡頭包含的感情,她惟一能確定的是她不怕他。
那種感覺是奇妙的,她幾乎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習慣他的存在,彷彿他天生該和她的呼吸同在一般。
詩人搖頭,本藉著扒動頭髮想沉澱自己的心思,這下才發現胳臂被包紮的地方居然不比全身任何一個地方少。
這副木乃伊的形象還真是空前絕後的了。
“平川醫師吩咐,只要你安心靜養,傷口很快就可以痊癒了。”她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話。
向來她都不是多話聒噪的女孩,她不懂自己在這沉默寡言的男人面前為何總是控制不住。
她微紅了臉:“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饒舌的。”靦腆地低下頭,瀧宮戀不安地絞弄著衣襬。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詩人以日文詢問她。
他不會主動想知道女孩名字的,但是,她似曾相識,一口溫言軟語和時下的新時代女孩不啻是天差地別,即使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還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她太驚訝了,以至於語無倫次:“你會日文,而且好利落!”
“你的英文也不賴。”
她居然因為他這麼微小的讚美而酡紅了臉,燦爛的笑容像盪漾的春荷,一片純淨美麗。
“是嗎?可是我聽不懂你剛才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她耿耿於懷,那句話對他似乎挺重要的。
“那句話對不相關的人並沒有什麼意義。”他一語帶過。
太多的失望,使他如履薄冰,更何況她……或許不是他要找的人。
時間過去得太久了,他們彼此擁有的共同記憶也更模糊了,她還會記得他嗎?
“這樣啊!”她輕柔的聲音有些許的失望。
“我的松露珠該還我了吧!”他吐出口的話雖然是低滑磁性的問句,其中的歸屬權卻是不容置疑的。
“啊……”她反應過來,臉紅得更深了,“在這裡。”
詩人盯著她粉紅掌心中的嶄新紅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你幫我換了新的紅繩?”
“嗯,我看它有點髒,顏色都淡了。”她忐忑不安,“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
詩人接過紅繩鏈,低聲謝她。
“啊!”瀧宮戀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我說謝謝。”這女孩真的是這時代的人嗎?那麼溫馴美好。
她又因為他的道謝而抬不起頭來了。
他們因而沉默了下去,詩人知道自己要是不開口說句話,這女孩可能會這麼低著頭,直到氣絕身亡。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戀,瀧宮戀。”她幽美的臉泛起如夢似幻的光彩,聲音低得像夜晚的風。
“啊!”詩人疾速地撐起緊繃的身體,他顧不了因為快速牽動肌肉又扯動傷口的疼痛,“你也叫‘戀’?”
什麼意思,看他激動的神色,瀧宮戀微微發顫:“有什麼不對?”
只一秒,詩人又頹然躺了回去。他,反應太過了。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