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失敗了。

此言一出,殿中議論紛紛,很多人的目光變得複雜。

桓溫北伐四次,只贏了一次,兩次慘敗於合肥,最後一次,梁軍連主力都沒出,桓溫就敗在曾經的部下鄧遐手上。

這種戰績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梁國敗一路,固然南征失敗,但桓溫若是敗了,江東立即灰飛煙滅。

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咳咳……”謝安咳嗽兩聲,殿中迅速安靜下來,“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如今乃一國之君,身系江山社稷,不可犯險,梁軍聲勢雖大,江北有濡須之固,敵雖有十萬之眾,難以撼動,不如待其疲敝,然後可擊也。”

如果是別人的諫言,桓溫可以不當回事,但謝安之言,他不能不聽。

沒有謝安點頭配合,桓溫入不了建業,也篡不了位。

郗超難得的與謝安意見一致,“陛下一旦出兵,若吳會逆賊北上,建康將為賊所趁也,眼下形勢,有長江天塹在,一動不如一靜,利守而不利攻,彼十數萬大軍伐我,數月而不能克,自會退兵。”

幾乎所有人都將希望寄託在長江上。

當年王濬能破東吳,最主要還是江東出了一代暴君孫皓,國中混亂,主動投降。

楚國上有明君,下有賢臣,東吳如何能比?

“卿言是也。”見這麼多人反對,桓溫也只好收回成命。

關鍵這幫人陽奉陰違,桓溫事情也辦不成。

在江東當皇帝,絕不是一言九鼎。

這時謝安舉起牙笏道:“陛下登基以來,荊州軍襲擾地方,江東百姓深恨之,故有吳會之亂,今大敵當前,願陛下稍加約束。”

不是謝安要在這個時候跟桓溫過不去,而是荊州軍鬧得實在不像樣。

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從江南搶到江北。

周圍百姓紛紛逃散,沒有人,楚國就只剩下士卒和士族,這日子怎麼過?

殿中的幾個荊州將領當即投來憤怒的眼神。

不等他們說話,桓溫道:“此事就不勞謝令君多慮,如今強寇在外,不宜傷將士之意。”

這個時候整肅荊州軍,借桓溫一個膽都不敢。

荊州軍已經養成了桀驁不馴的性子,一個處理不當,這幫人亂起來,都不用等梁軍來攻。

沒了荊州軍,桓溫屁股下面空蕩蕩的,以後只能任士族們擺佈,如同司馬家一樣。

桓溫還要靠荊州軍壓制江東士族。

所以荊州軍成了江東的一個死結。

“陛下……”謝安欲再勸。

桓溫揮揮手,“今日到此為止,此事改日再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