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美的一起吃飯。上次他帶著姜非淺去川菜館,味道極地道,又麻又辣,加上經理知道是他來更是特意命令了大廚做辣味,實實在在的重辣。一頓飯下來,兩個人像是被馬蜂蟄了嘴唇,都是紅紅的腫著,拼命的吞著冰水。姜非淺一面探舌頭吸氣,一面大快朵頤,看得他心情極好,他喜歡看姜非淺吃飯的那種專心致志,好像吃飯是最緊要的事情。這樣想來,她應當是不做作的,連吃飯都那麼真實,分析來分析去,她就是裝傻。她裝傻才會問他,是想風流史上多一段不佳的記錄還是革命史上多個異性朋友。她裝傻才會不知道他根本不是閒,他是關心。她裝傻才會說了那麼一句不痛不癢的“保重身體”。保重身體?用慣常送行用的四個字來打發他麼。多奇怪,也多可憐,他周仲微淪落到被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了。要是被餘清修知道肯定以為他是寡人有疾。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枚牛奶糖,把玩了一下,剝了皮放進嘴裡,居然甜得有些發了苦。沈喬悄離開的時候,最後一句話就是:周仲微,生活太甜了,反而會苦的。你早晚會知道。他一向不在乎的,卻忽然很想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第四章

姜非淺睡得迷迷糊糊,被手上的動靜驚醒,兩袋子的葡萄糖加藥水都已經吊完了,護士正在拔針頭。周仲微捉了她的手過去,用力的按住手背貼膠布的地方。

她哎喲一聲尖叫,推了他一把:“你幹嗎那麼狠,輕點按不行啊。”

仲微折過頭去問小護士:“就得使勁按才行吧,不然會淤血是不是。”

護士看了看仲微,對非淺笑笑,輕聲說:“是。”

周仲微就跟領了聖旨一樣,用足了力氣按住她的手,拖著哇哇大叫的她出了病房。

她一邊掙脫,一邊對他表示極度不齒:“對人家小護士使什麼美男計啊,你笑得那麼嫵媚,自然你說什麼她都說是。”

他笑:“這樣就吃醋了,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她揉著手,用惡毒的眼神斜視著他:“誰吃醋啊,誰跟你過日子誰倒黴。你那麼低階趣味。”

此刻的她眉目間有著萬種風情,他只覺美好,也許真的是有情人越看越美,忍不住把她扯進懷裡,笑不可止:“你怎麼知道我低階趣味,要不咱試試看。”

她抬起腳就著高跟用力踩他,看到他一臉呲牙咧嘴,才得意的轉身繼續往前走。他跑過來捉,她也跑起來,兩個人忽然返老還童的在醫院的樓道里,在“禁止喧譁禁止追跑”的警示牌下,跑得不亦樂乎。最終還是跑不過他,好像根本就知道早晚都會落入魔掌,她揚起臉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逗得他大笑:“怎麼,今天扮演劉胡蘭麼?”

她一臉輕蔑,瞪了眼睛:“江姐,江姐。”

他輕輕攬著她,說:“好好,江姐就江姐。我看你真是把腦子燒壞了,病還沒好跑什麼跑。腿不軟啦,腦袋不疼啦,什麼藥那麼神奇。”

她懶得反駁,乾脆將計就計的裝病怏,賴在他懷裡故意有氣無力的說:“跑了兩步還真的又頭暈了。”

仲微板了臉教訓:“說你不懂事你還真來勁。”

於是她表演的更加賣力,索性一步也走不動了,裝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耍小孩脾氣呢,看她微微氣鼓的臉,忍俊的低聲問:“那怎麼辦。”

她喏喏的說:“你揹我。”

“過分了啊。”他放開她不管,一個人往前走,姜非淺倒像是真的生氣了,站著不肯動,盯著他的後背好像正在噴出一腔熱火。仲微大概也就走了半個走廊的距離,回過頭來,非淺還站在那裡,換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嘆了口氣,返回到她面前蹲下去。她才眉開眼笑。

他認真的說:“也不嫌別人笑話你丟人。”

她搖頭晃腦:“我生病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