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爽的味道仍是依稀可辨,像是小黃瓜水的氣味又好像不是。他順勢扯住她,走到沒人的角落俯下身吻她。吻得極甘暢凜冽,她推不動,便不掙扎,他滿嘴的醇香,她滴酒未沾竟是有些醉了。他的闇然銷魂吻讓她雙頰緋紅,直到他喘了粗氣,才猛然將她驚醒,用足了力氣推開他。仲微似笑非笑的審視著她,像是極欣賞她的紅唇,壞笑說:“要不我們開始吧。”

她不甘示弱的瞪著他:“周仲微,你是想風流史上多一段不佳的記錄還是革命史上多個異性朋友。”

從來沒有女人跟他講過這樣的話,總是要麼開心的貼上來,要麼生氣的揮手離去,她是第一個讓他做選擇的人,原來認識了那麼久都還只是認識不是瞭解。他揮揮手說:“都不要,就這樣吧。”

她說:“好。”沒什麼表情的好,毫不猶豫。讓他不能喜歡,覺得這女人做作。

那以後,便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了。

第三章

再一次相遇還是在她辦公樓的電梯上,周仲微純粹是路過這裡上來見個人,遇上她像脫水蔬菜般沒精打采的發著簡訊,進了電梯好像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一個人低著頭專心按手機。他才覺得,好久不見是有點想她的。也不是特別想,就是撞見了才能感覺到的輕微思念。沒來得及打招呼,她就出了電梯,他跟了出去。

初曉一眼明亮,高興的打招呼:“仲微哥哥。”

姜非淺才醒過神來回頭看他,微微的笑了笑,還是那種認識了跟沒認識一樣的感覺,如果真的是做作就太過分了。他心裡窩火,冷著臉問:“你生病了麼。”

不等她回答,初曉就糾結了眉頭,憤憤的抱怨:“她都發燒兩天了,也不去醫院,讓她請假又不肯。”

仲微伸手要去試溫,非淺似是極不情願的側著頭躲,無力的說:“沒事,就快好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攥了拳收回來,其實是不悅的,沉了性子問:“吃藥了麼。”

她不急不徐的說:“吃了。退燒藥、感冒藥、消炎藥統統都吃了。”

他微微氣結,寧肯吃那麼多的藥都不肯去醫院,怎會有這種老頭子的頑固,她究竟還是不是女人啊。不自覺提高了分貝說:“走,跟我去看病。”

非淺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狀態,低聲辯解:“真的沒事,回家蓋了被子睡一覺就能好,不麻煩周少了。”

他聽著有些刺耳,她三言兩語總是有些不卑不亢的味道,望了她幾秒,甩了袖子便走。

第二日雨下得極大,行車似行船,一輛輛車扎堆在瓢潑之中,像是排隊等著躍龍門。周仲微一向都是不耐煩的性子,一路鳴著喇叭,左衝右突勇猛的在半停滯車流中穿行,不過是仗著他的車好罷了,別的車都是讓著的。暢妍打電話來告訴他,上次他交代照顧的病人隔日出院。他隨口應付了,說了感激的話。

暢妍不依不饒:“下次你得請我吃飯才行。”

他笑:“那好辦,就怕你不讓我請。”

暢妍清脆的笑起來,“才知道,我們周少爺也有怕的啊。”

聽別人叫他周少周少的,早就習慣了,暢妍這樣叫周少爺他也從來是當作正經之色,只是想起昨天姜非淺濃重鼻音下的“不麻煩周少了”,就貿然彆扭起來,擰著全身的力氣抵抗,不舒坦,怎麼聽都不舒坦。一個女人,沒事幹裝什麼大義凜然,當刺蝟很好玩麼。

回過神來,暢妍還在講:“最近要注意增減衣服,多喝水,多吃蔬菜,多鍛鍊,這場流感可是來勢洶洶。”

他不以為然:“我好多年沒生病了。擔那心幹嘛。”

暢妍說:“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現在的人都脆弱著呢,我們醫院病床總是緊張,你要是不注意身體我可不管給你找空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