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通話,想起姜非淺來,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沒,遇上這樣的雨天,打車又困難,萬一再淋了雨,豈不是雪上加霜。想著想著,一抬頭,竟然不知不覺中開到了她們大廈樓下。周仲微想,算是自己中了鬼使神差的蠱,這輩子就婆媽這一次了。打電話叫她下樓。等她出了電梯,帶著一臉病態紅暈,病怏怏的問:“什麼事那麼急。”

仲微似是嘆了口氣,扯過她就往外走,大聲說:“我看你病得不輕。”

她嚷嚷:“不去醫院,下午開會,ppt還沒有做完。”

他不高興的說:“缺了你,你們公司就活不成了麼。”

她撅著嘴說:“是有點困難。”

他忍不住笑起來,問:“你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麼。”

她拍拍胸脯,仰著下巴一字一頓:“不、可、或、缺。”

他冷笑說:“不信!”

“不信就算。總之不能去醫院。”她試圖轉身往回走,怎奈被他牢牢握住手腕。

兩頭牛拼蠻力,一頭母牛還是重病在身。仲微乾脆站著不動,看著她用力拖,覺得好笑,問:“你知道什麼是蚍蜉撼大樹麼。”不等她白眼拋過來,反倒順著她進了電梯。只不過去了四十層,她生氣的問:“你要幹什麼。”

他卻不生氣了,笑著說:“要麼你自己去請假,要麼我去幫你跟你們老總請假,順便告他虐待員工。”說著就要往核心的方向走,姜非淺急忙將他拉扯住。她知道周仲微是絕對不會吃虧的主,用了選擇疑問句小小的還她以顏色。幸好四十層往來的人少,不然還讓她以何種面目在這裡繼續混下去。只得繳械投降,退回到三十六層跟經理打了招呼。隨著一臉志得意滿的他去了醫院,她安慰自己小人得勢。一路上誰也沒再說話,愈加顯得外面風雨飄搖。到了醫院門口,姜非淺趁他不注意溜到便利店買牛奶糖,等回到醫院大廳的時候,他擺了一副即將大開殺戒的表情,瞪著她肩頭的雨水,咬著牙惡狠狠的說:“我多餘管你。”

她權當作沒看見,嘻笑著從口袋抓了一把糖遞過去,輕聲說:“不要氣了,吃糖糖。”

他忽然就沒了脾氣,這女人太能讓人恨也太能讓人不恨。

看過門診,她靠在單人病房的床上輸液,環顧中一臉的疑惑,小心的問他:“你跟我說實話,我得了什麼嚴重的病麼。”

他心裡突然樂開了花,玩心大起,擺了隱忍狀的表情,故意抿著嘴默不作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姜非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化成了大珠小珠紛紛落了玉盤,緊張的問他:“到底是什麼病啊,你告訴我。”主要是她自己本身沒底氣,從未遇到過吃了退燒藥還能繼續高燒不退的情況,只是因為實在不想來醫院,才一日一日拖下去,這一刻禍念周身四起,不是大病怎麼會住病房。

他悶著聲音說:“你先休息一會,我再去跟醫生談談。”就急速出了門,忍不住的仰天長笑。因為笑聲過於爽朗,所以她聽到了,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憤憤的想,就讓他小人得勢,本姑娘不屑與他鬥志鬥勇。

可是他這麼一出門就沒有再回來,直到護士過來拔針頭,他都沒有現身。這邊廂,姜非淺想,他這樣大致算是仁至義盡。打了點滴,果然是效果顯著的,走路已然不飄了。她出了病房才知道,這個樓層竟是兒童住院部,剛才燒得頭昏眼熱沒有發現,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那邊廂,周仲微來了醫院就順便去看了看暢妍,聊天聊得過於投機便忘了時間。等想起來的時候,大概一瓶點滴的時間早過了,急匆匆的往回走。尋到病房,不見人,拿了手機翻來翻去也沒有未接來電,他又嚴重的恨起她來,恨得死心塌地,對她如此上了心,她卻用不辭而別來還他,什麼樣的女人這般不開竅。以前是做作也罷了,現在是完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