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笑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好,明兒我這讓人來接你。要是你實在覺得委屈,大不了我親自來接你,這總行了吧。”在鍾祿心裡,這世上能拒絕他的姑娘很少,其中不包括眼前的姚海棠,畢竟他的身份在普通人眼裡確實是高的。京中多少商人,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到豪門為庶室,不過是為了找個靠山,更好行商走商罷了。

“我還真沒有開玩笑,倒小候爺這玩笑開得有些大,您說士農工商。沒錯,我是經營著一些掙零花錢的生意,但我本身可不是商人。至於候府此等高門,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有去過,也不想去,不過太平裡我倒是常去。”姚海棠當然不是會常去和園、相府,那就是明擺著在抖靠山,她可不希望自己給人惹來麻煩,也不希望有人產生什麼聯想。

可是姚海棠低估了鍾祿神經的強悍,以及他以自我為中心的堅定立場,只見他臉上居然帶了幾分寵溺之色地說道:“你啊……給你幾分臉面,你還拿上架子了,行了行了,誰讓我現在眼裡就剩下你了,回頭我跟父親商量商量,等正室入門就升你做平妻,保準不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看來跟這人應該說直接點,姚海棠發現自己一開始不想讓人太尷尬的想法是錯誤的:“抱歉,我不樂意我若嫁人只為正室,而且莫說平妻貴妾,便是通房丫頭我也容忍不得。若沒人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獨飲,那我寧可這一輩子就一個人過著,我既不是養不活自己,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又何必依附於一個不懂珍惜而我又必需以他為天的男子。”

……

她的話讓鍾祿半晌沒話說,正當鍾祿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杜敬璋順著陳平益挑開的簾子走了進來……

135.顯聲名

當杜敬璋神色平靜地走進來時,姚海棠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根根叫囂著,似乎在提醒她這樣的場面還是趕緊跑比較好。可那也得她跑得了,這時候她要跑了,憑著杜敬璋這脾氣能記到下輩子去所以她穩了穩心神,心虛地笑了一聲坐在那兒不說話了,而鍾祿居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進來了,還在那兒說道:“不……不要太過分了,我若不是心裡有你,蔫能這樣低聲下氣來求”

這話立馬把姚海棠氣笑了,伸出手指著鍾祿說:“這也叫低聲下氣,分明是叫盛氣凌人,還心裡有……有我若真是心裡有一個人,那首先應有的就是尊重,而後是珍視並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你自己也在那兒口口聲聲說委屈了,那就別說心裡有我,你讓我覺得這幾個字可笑之至極、荒唐至極。”

那鍾祿這時終於也動了氣,站起身來說:“你一個下三等……四……四公子……”

終於被鍾祿看到了的杜敬璋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神色依舊非常平靜,並平靜地坐了下來,然後說道:“說下去。”

就算鍾祿再沒心沒肺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對勁了,琢磨了琢磨鍾祿覺得還是咽回去比較好:“沒……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既然你沒什麼可說的了,就聽我說。”杜敬璋臉上有了很淺的笑意,似乎是很愉悅地要跟鍾祿談論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他指了指桌上被鍾祿捏著,已經有了些茶湯黃漬的素白茶盞說:“這是我的茶盞,裡邊是蘭亭白露,剛才我就坐在這兒和海棠一塊飲茶,這茶湯我才淺飲了一口,還沒嚐出味兒來。鍾祿啊,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完鍾祿就僵在那兒了,他哪裡還敢有什麼話說,京城誰沒見識到這位的手段,誰不知道這位惹不得。雖然杜敬璋說話聽不出什麼來,但是鍾祿下意識得就渾身直冒寒意。可是他不說話就能感覺到杜敬璋冷冰冰的視線掃過來,鍾祿眼珠子一轉,說道:“我立馬去把家裡存的蘭亭白露給四公子送過來,至於茶盞,我賠我賠……”

“算了,本來想送套素白瓷給小候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