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冷厲的鳳眸中卻沒有童蕊仙半點影子。拿起乾淨的絲綢一點點仔細擦拭手中的寶劍。

童蕊仙秀眉一挑,杏眼含煞,再次喝道:“歐競天快把慕清妍交出來!這裡是我南蒙的國土!你這個天慶的楚王耍的什麼威風!擺的什麼親王的款!你若再不把那賤人交出來,可別怪本郡主手下無情!”

歐競天這才停手,抬眸看著她,眸中爆射出兩道寒光,冷冷的道:“你再說一遍!”

童蕊仙心頭突地一跳,卻兀自強橫,“再說一遍又能如何!趕快交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受重傷,如今傷勢未愈,外強中乾罷了!”

歐競天一挑唇,綺麗的鳳眸中寒芒流轉:“童蕊仙,本王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手腕一抖,一點寒芒直取童蕊仙。

童蕊仙沒想到他傷勢才愈,出手竟還是這般迅捷,身子往後一飄,滿以為能過順利躲開,誰知那點帶著殺意的寒芒仍舊直指自己眉心,心中大駭,叫道:“你們都是死人不成!”

她帶來的那些宮女忙各自撤出寶劍圍攻歐競天,歐競天淡淡一笑,鳳眸中沒有一絲變化,只是伸手連彈,手指化作一片幻影點在宮女的劍上,那些宮女頓感一陣大力湧來難以把持,手中的長劍便脫手飛出,一個踉蹌,紛紛倒退數步跌倒在地,全部駭然盯著歐競天,餘悸猶存。

童蕊仙心中湧起無限悔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挑釁歐競天,她竟忘了,歐競天是兇猛的老虎,即便受了傷那也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挑釁的!可是事到如今,後悔還有什麼用!她只得拼盡全力去躲避。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尖利的口哨,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道:“王爺,有一群不開眼的瘋狗想闖待園,都被屬下們打發了!”

歐競天輕輕一聲嗤笑。

童蕊仙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她猜也猜得出,自己是母親的命根子,母親斷乎不會看著自己涉險,一定會派暗衛來保護。方才那人所說的“瘋狗”,一定便是母親派來的暗衛了。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能夠獲救,如今看來不過仍舊是歐競天刀俎上的魚肉罷了!這樣一想,不由得萬念俱灰。

歐競天又一聲冷哼,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小女子罷了!劍尖一顫,劃了下去,隨即收劍撤步,又拿起絲綢擦拭劍刃。

童蕊仙只覺得臉頰上一涼又一痛,伸手一摸,滿手鮮血,驚恐之下不由得失聲尖叫:“啊!我的臉!歐競天!你……你竟敢毀了我的臉!”她手中的劍幾乎拿捏不住,劍尖指著歐競天,卻在不停顫抖,心中恨極,卻不敢再邁上前半步!兩人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她怎不知道歐競天已經手下留情,否則自己這條命早沒了。

“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歐競天專心致志擦拭寶劍,半晌才慢悠悠的道:“你以為我不敢?這天下,便沒有什麼事是我歐競天不敢做的。留著你,不過是為了讓某人親自動手罷了。”

“你做夢!”童蕊仙恨恨一跺足,“你以為那個賤人……”一語未竟,另一邊面頰上又是一涼一痛,她驚恐地瞪大了眼,顧不得再說什麼,瘋狂叫身邊的宮女,“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我敷藥?拿……拿鏡子來!”

“若再讓我聽到你有一言半語侮辱她,”歐競天冷冷地道,“我可不保證你的頭顱還能好好長在頸子上!”

童蕊仙眼淚圍著眼眶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淚,想要找回臉面卻又不敢,心生退意卻又不甘。她帶來的宮女們都是伶俐通透的,見狀忙圍了過來,幫她敷藥的敷藥,勸說的勸說:“郡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我們落在下風,報仇是不可能的了,反正……這是我們南蒙的國土,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童蕊仙借坡下驢,臨走還不忘甩下一句狠話:“歐競天,今日你不殺我,他日必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