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上車之前甚至還運功逼了逼身上的寒氣。

“清妍!”

短榻上空無一人,馬車狹窄的空間內似乎還有她身上淺淡清冷的幽香,可是那個人卻已憑空消失!

“啪”手中簾幕承受不住他憤怒中的一扯,頹然段落。

“啊!”萊兒芹兒齊齊驚呼,都搶了過來,然後圍著馬車轉了兩圈,回來稟告:“主上,並無異樣。”

侍衛隊長已知發生了意外,一臉愧疚自責而又憤怒的表情走過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將手中長劍托起向著段隨雲一送:“屬下失職,請主上責罰!”

段隨雲緩緩拈起車廂內一把小小的黑色精鐵短劍,目光一遍遍在那劍身上鏤刻的“競”字上逡巡,那樣子竟像是要把這短劍熔化,或是將它刺入那人的跳動的心臟上。

另一隻手緊緊蜷起,掌心被硌得微痛,那是他送給慕清妍的那顆黑魚內丹。果真,從一開始你就在跟我演戲!清妍,你騙得我好苦!

侍衛隊長跪了半晌,得不到回應,慘然一笑,恭敬磕了一個頭,將寶劍放在自己身前的地上,反手一拍向自己天靈擊落。

段隨雲衣袖一拂,一股無形勁氣將侍衛隊長下落的掌力化去,淡淡說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

“可是……”侍衛隊長偷偷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馬車車廂,“大小姐……”

段隨雲眸子一縮,冷然一笑:“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最終誰會勝出!”

“那我們……”還有必要再去冰泉山麼?

“去!”段隨雲招手命人牽過自己的馬,騰身上馬,迎著凜冽的寒風露出一個比寒風更加冷冽的笑容,“為什麼不去?”

段隨雲的隊伍消失在驛路盡頭。

旁邊的樹叢中才緩緩出現另一支隊伍,與其說是隊伍不如說是一輛馬車。

趕車的仍舊是髮型特立獨行的阿仁,那輛馬車仍舊是平凡至不起眼的。馬車內,慕清妍正喝著一碗八珍湯,歐競天明明輕裝簡從,可是還是能夠隨時送上給她補身的營養品,她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也不問。

歐競天正在盤坐調息。慕清妍給他配的解藥表面看起來並無不妥,但是時日久了弊端便顯現出來,還是不能夠完全將毒性驅除。幸運的是,在與慕清妍分開的這段時間內,崔先生終於回來了,並且帶來了那味不可或缺的珍奇藥材,有了這藥,再加上崔先生對慕清妍藥方的改進,以及歐競天自己運功相輔,終於將毒性全部驅除,只不過,恢復的時日太短,毒性在他體內肆虐的時日又太久,筋脈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損傷,他不得不每日耗費功力來溫養。

慕清妍喝完八珍湯,歐競天也已運功完畢,睜開眼在她臉上仔細看了看,微微一笑:“你氣色好了很多。”

慕清妍不語,從段隨雲那裡離開還不到半個時辰,氣色便能好了很多?

“崔先生回來的正是時候,”歐競天自顧說下去,“否則……”他神色忽然一變,“你把黑魚內丹還給他了?”

慕清妍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不願再承他情。”

“你啊……”還是這樣的固執,歐競天緩緩搖頭,“我雖不願你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但是隻要是對你身體有利,我不會在意那東西到底是誰的,又是怎麼來的。”

慕清妍轉過臉去,她已不想再聽任何溫情深情話語,倦了,厭了。

積雪深深,道路難行,一直到臘月二十八他們才來到冰泉山下。

這一路,歐競天和慕清妍雖然同處一個車廂,卻幾乎沒有交談過。但是,慕清妍清楚,每次自己睡著後,歐競天都會替自己疏鬆筋骨、揉腿。有時候明明沒有睏意也會睡去,她本人是醫生自然知道那不是藥物的作用,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歐競天點了她的睡穴。他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