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王妃行事還是要按照本心。自從去年正月王妃從溫泉行宮出走,王爺為了尋回您,幾經生死。從冰泉山下來,他瘋狂地召集人馬分派人手,挑起與西秦戰事,在戰場上幾次勞累過度抱鞍吐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為了王妃死於秦真之手。秦真被貶之後,他又撒下人馬分幾路追殺,自己也幾乎失陷在西秦。”

陶小桃偏頭問:“誰是徐夫人?朱若敏嗎?她那個神秘的夫君叫什麼?”

“徐總兵。”

“他本名叫什麼?總不能稱呼官位吧?”陶小桃微微皺眉。

阿智仍舊神色淡然,重複道:“徐總兵。”

“啊?”陶小桃愣了一霎,旋即捧腹大笑,“這是誰給起的名字?好有創意哦!不過,這理想貌似也忒不遠大了點啊!”

阿智淡淡瞟了她一眼,道:“總比某人立志要將我毒倒要強上數百倍!”

陶小桃立刻豎眉:“凌雲智!你個白眼狼!我幾時毒過你了?前兩天下毒還是為了救你!”

阿智嘴角含笑,卻眼神曖昧的道:“那也不用扒光了衣服吧?”

陶小桃跳過去捂住他的嘴,怒罵:“你可不可以再毒舌一點?!”

阿智看著那隻溫熱的纖細的小手伸過來,明明可以躲開,卻穩穩站在原地,任她捂住了嘴,感覺到唇邊溫熱柔膩的觸感,心神一蕩,忍不住在那掌心落下輕柔一吻。

“哈哈!”陶小桃大笑著逃開,挑眉,挑釁似的道,“姑娘忘了告訴你了,剛剛上完廁所沒洗手!”她耳後不知如何卻有一片可以的薄紅。

阿智淡淡睨她一眼,道:“沒關係,方才我看到你也用這隻手摸過臉。”

陶小桃的臉迅速爆紅,這也著臉皮也忒厚了點吧?言下之意,我是把臉湊到了他嘴上?

慕清妍看著他們笑鬧,心情慢慢鬆弛下來。朱若敏經歷了這麼多,倒真的是看開了。平淡是福,永遠不會錯。只可惜她沒有那種福氣。

隨心而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這世上最難堪破的便是人心了。看清別人容易,看清自己,不易。

轉瞬,又回到了原先居住的別院,阿智在院中止步,將四輪小車交給陶小桃,陶小桃推著慕清妍進入房中,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口齒黏膩:“這幾天沒能好好歇著,可把我累壞了。那個,王妃,我回房去睡了啊!”說著打著哈欠流著眼淚搖搖晃晃出去了。

慕清妍只得無奈搖頭,房間裡剩了她一人,她該如何挪到暖玉床上去?

正煩惱之時,身子已經被人凌空抱起,那個懷抱溫暖寬厚,席捲而來的濃郁的男子氣息是熟悉的似清新而遙遠,似柔和而凌厲,乾淨而純澈,像極了那人的性子。

“愛妃,”耳中傳過來的聲音因胸膛震動而微帶悶響,卻醇厚悅耳,“你累了。”

歐競天將慕清妍抱上暖玉床,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自己也甩掉了靴子蹭了上去,半側身俯首看著她。

慕清妍閉著眼睛裝睡,知道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他,她不知該怎樣重新面對,她還曾經對他下過殺招啊!想來,當日在冰泉山西樓春夫婦的偽停靈之所,歐競天並不是絕情下殺手,而是要救人,真正狠辣的那個是秦真,師兄也受了矇騙。還有之前在溫泉行宮,她若肯信他,何至於生出後來這許多波折?情濃之時,他神情款款,唯恐她受到半分傷害,而她卻籌謀著如何離開……

“愛妃,你知不知,”歐競天低沉的聲音微帶笑意,“你實在並不會裝睡。”她的睫毛在不停的翕動,在玉白的臉上細微的舞出一片美麗的影。

話落,那白玉般的顏色底慢慢浮上一層粉紅,卻仍舊固執的不肯睜眼。

歐競天俯下頭,將腦袋埋在她肩窩裡,那肩窩是一個小小的弧,像春日裡最柔軟的一段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