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產,我想出聲,卻發不出聲音,只能任人擺佈。

這一難產,便是三日。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難產,不過是因為她們找來的孩子半路上出了岔子,不能及時送來。雖然叫她們極力拖延著,但這個孩子生產下來還算是順利的,但不知她們又給我吃了什麼,便開始大出血,須臾之間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當時真的以為是死了,心中只可憐我這才出生的孩兒……”

小女孩兒已經睡熟,朱若敏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親了親她嬌嫩的小臉兒,臉上滿是溫柔慈愛。

“王妃,”朱若敏轉頭看著慕清妍,她手中擎著那杯已經冷掉了的茶,卻是一口都沒喝,微微垂首,神色難辨,“我死裡逃生,已經一切都看得淡了,名分、地位、聲譽,在生死麵前都算不了什麼。你這樣聰慧的人,卻比我們這樣的俗人更容易入了歧途。”

陶小桃催促道:“繼續說下去,你怎麼逃脫的?”

朱若敏又喝了一杯茶,微微笑道:“姑娘性子真急,智大人卻沉斂,剛好互補不足。”

陶小桃斜了阿智一眼,撇撇嘴:“別文不對題了!”

朱若敏點了點頭,接著道:“我本以為死定了,誰知竟有人在眾人都在產房看著我嚥了氣準備將我成殮起來的當口兒,有人出手止住了我的血流不止,看看吊住了我一口氣,然後在靈堂換人看守之時偷樑換柱將我救了出來。我醒來才知道救我的人是王爺,而且也見到了我真正的男人……”她臉上出現一線薄紅,眼波卻柔媚,顯然已對那男子傾心,“他身量五官與王爺很相似,但氣度是沒法比的。”

慕清妍立刻想到那年歐競天說要陪她去冰泉山求取仙靈草,要段隨風送來的替身。

朱若敏聲音更加柔和:“他待我很好,我也知足了,與其跟在一個眼裡心裡都沒有我的人身邊,不如找一個待我真心好的人,何況我與他還有一個女兒。王爺告訴我,我的女兒在朱若錦手裡,但要我不要擔心,他會保證我女兒的安全。”

“我對王爺自然是信任的。王爺便安排我安心坐月子,我那丈夫也整個月陪在我身邊,除了見不到女兒,我的心很安靜。”

陶小桃眨了眨眼道:“這麼說,朱若錦那個掉了的胎也是你男人的?”

朱若敏臉色又是一紅,卻肯定的搖頭:“不。她的孩子不是我丈夫的,更不是王爺的,是她自己謀算來的,因為不是王爺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想要,那次滑胎,根本就是她的一箭雙鵰之計。”

“只是她未能按照背後的人的意思行事,惹惱了那人,被下了一劑猛藥,致使此生再不能生育,所以才那樣恨毒。”她話鋒一轉,又道:“如今我已經有了個溫暖的小家庭,也脫離了朱府那個泥塘,從此後宋國公府與我之間再無瓜葛。而朱若錦也自食苦果,了此殘生。王妃,當日從宋國公府出來的四姐妹,只剩了你一個,若論福氣,你是我們難以企及的,但若論苦,也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自小你的聰慧便遠勝於我,有些事我想不用我多說什麼,只是,有一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王爺對你的一番心意足以感天動地,你莫被浮雲遮了眼。幼時不懂事,多有得罪,昔日在王府也多有連累,今後也不知還能不能有緣再見,我這裡給王妃送上遲來的歉意吧,”說著竟行了叩拜大禮,“也謝王爺成全了我的姻緣。”

慕清妍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有遠行的打算,點一點頭,溫言道:“你離了這是非之地也是好的。你請起吧,前塵往事我俱已忘卻了。”

朱若敏站起身,微笑:“王妃,有些事是天註定的,躲是躲不掉的,況且,躲得開人,便真能躲的開心麼?有些時候,很多事不是眼見為實的,行事還是要問問自己的心。王妃身子弱,我便不虛留了,保重吧。”

從朱若敏處出來,阿智緩緩道:“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