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聲大喝從大殿正上方傳來。尉遲恭抬頭一瞧,卻看見了李世民憤怒的眼神。再看看四下官員,除了幾名重臣武將之外,餘者皆是垂下頭,似乎此事與他們一點干係也沒有一般!

自李世民吼了一聲之後,大殿之中頓時一片安靜。

尉遲恭還未說話,尉遲恭就當先一步跪在李世民面前:“陛下,師父從相州趕來,旅途勞頓,心情不好,故而有些暴躁,這才出手!還望陛下能原諒師父!”

李世民看著張允文,只見他神色焦急,不似作偽,當下冷哼一聲:“允文,你先退下!”

張允文依言而退。他知道,這次事件中,李世民沒有對尉遲恭有什麼重的懲罰,只是申斥了幾句。而歷史上這次事件的受害者李道宗,卻是差點被尉遲恭打瞎一隻眼睛。

李世民幾步走下臺階,來到尉遲恭身邊,看著一臉憨直的尉遲恭,長嘆一聲道:“朕覽漢史,見高祖功臣獲全者少,意常尤之。及居大位以來,常欲保全功臣,令子孫無絕。然卿居官輒犯憲法,方知韓、彭夷戮,非漢祖之愆。國家大事,唯賞與罰,非分之恩,不可數行,勉自修飭,無貽後悔也。”

聽得李世民的話語尉遲恭面色頓時漲紅,連忙俯身叩拜,請罪不已。

經過這件事之後,眾大臣繼續飲美酒、品佳餚、觀歌舞,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張允文坐在尉遲恭身邊,不時的給尉遲恭倒上一杯酒,陪著他默默的喝著。

第二百五十三章 支柔有喜了

賀知章曾說“二月春風似剪刀”。貞觀七年二月的時候,風還是帶著絲絲涼意,沒有能裁出如絲絛一樣柳條兒,卻只吹綠了柳樹上的顆顆嫩芽兒。

最近支柔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總是無緣無故的一陣噁心,然而想嘔吐的時候,卻又是什麼也吐不出來。總是覺得懨懨的,瞅著這不算烈的日頭,總有一種眩暈之感。這些情況對於支柔這位從小就在馬背上生活,便開始舞動刀劍的奚族女人是不可想象的。

關於這個,她的第一反應是不是身體出啥毛病了,當下便找來大夫問診。

年老的大夫伸出乾瘦如雞爪的手指搭在支柔的玉腕之上,沉吟許久,卻是微微奇怪的看了支柔一眼,拿起旁邊桌上的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慢慢寫起字來。

見到大夫的這般作態,支柔和旁邊坐著的李宇不由對望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惶恐。

“大夫啊,我最近老是覺得身體疲憊,還總是噁心,卻是什麼也吐不出啦!剛才你也把了脈,快告訴我是什麼病啊!”支柔有些焦急的問道。

大夫“唰唰”的寫了半頁紙,擱下筆,笑著對支柔道:“二夫人莫要擔心,這可不是什麼病!小老兒在這兒恭喜二夫人,二夫人您有喜了!”

大夫此言一出,支柔即刻一臉不可置信的的望著大夫那滿是皺紋的臉,彷彿要從大夫的臉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實性。而李宇手中的茶杯卻是倏地滑落在地,神色之中,帶著絲絲的落寞。

大夫點點頭,將書寫好的紙張遞上:“此乃老夫開的安胎藥方子,若是照著這方子服用,定能安胎保育!”

支柔興奮的接過紙張,對著旁邊站立的梅香便道:“梅香,取一貫錢給大夫,作為診金!”

梅香應允了一聲,便和老大夫一起出了門。

支柔拿著手中的方子,一臉幸福狀,轉過頭來,剛想對李宇說些什麼,卻見後者一臉落寞的樣子,頓時閉口不言,卻是抓住了李宇的手,以示安慰。

李宇忽地展顏一笑,對支柔道:“柔姐姐,你不要擔心我了,還是好好的關心一下自己吧!待會兒我便叫人去將太醫院的太醫請來,再為姐姐診治一番!”說著瞟了一眼支柔手中的紙,“藥方這些東西還是給太醫院的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