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工作親人,時間不夠分配,就得排座次。

好不容易等到咪咪回來,她手中提著球拍子,一頭汗。

「過來過來。」我拍著椅墊。

她連人帶汗的過來擠在我身邊,我深深嗅她濡濕的頭髮,慶幸她並不象我,外型與心情都似她樂觀的父親。

「我與爸爸打球,他一個人,女友離他而去。」

「啊,為什麼?」

「最近他周轉不靈,三部車賣掉兩部,沒心情。」

「他有的是辦法,一個筋斗又回復舊觀。」

咪咪說:「他說如今機會又不那麼多。」

「我仍然看好他,他是一流生意人,」想想又忍不住補一句「九流丈夫。」

「但是,當初怎麼嫁給他呢。」

「你當心我將來也問你這個問題。」

「起碼要隔二十年我才結婚。」咪咪說。

「怎麼對婚姻有恐懼?」

「沒有時間,要做的事情太多,婚姻生活耗時失事。」她說得頭頭是道,「我看你這些年來雙手沒停過,嚇死人,還是獨身省事。」

「是嗎?」我感動起來,「你知道我忙?」

「我也知道你苦。」

咪咪把面孔擠過來,臉皮貼著我臉皮,似要把生命力注入我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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