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離說罷,手腕略一用力,那酒杯如離弦的箭,急射向玉邪,擦過耳際之刻,被玉邪穩穩接住,頗有風度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強留,慢走!”

兩個少年,一個如冰,一個似水。

短短一個照面,那時候的他們並不知道,從戰場爭鋒到情場角逐,他們是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也是最佳的對手。

多年以後,玉邪和隱離時常會想,如果當時隱離踏上水閣,他們成為摯友,是不是這一切都會改變。

可惜,人生只有一次,隱離並未踏上水閣,選擇背身離開。

“身手不錯!”薛冬陽看著遠去的背影,說道:“不知道是哪家的人,要不要查查?”

玉邪搖頭:“不用了,有時間辦別的事情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宮,你,悠著點。”

“老大,老大……等下,回什麼宮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薛冬陽挑眉,邪笑,很是曖昧地勾肩搭背,壞壞地笑,“我說你偶爾也要享受一下生活嘛,跟著本少爺走,挑個小白兔好好伺候你,保準你爽歪了。”

玉邪面不改色地拍下薛冬陽的手,一臉冷酷,定力超群,冷聲道:“女色誤國,我不需要!”

“哎呀,老大,說這話就不對了,那是因為你沒有體會到箇中滋味。那可銷魂著呢。”

“母妃有孕了,我不放心!”玉邪淡淡地說道,臉色如常。

薛冬陽哼了一聲,“宮裡頭有那麼多人,你擔心個什麼勁,再說了,生出來指不定是男是女,是女的還好,是男的就有點不妙了,你那麼擔心幹什麼?”

玉邪冷冷地睨著他,問道:“你知道今年懷孕意味著什麼嗎?母妃的預產期是七月中旬。”

薛冬陽啊了一聲,聖女?

“不會這麼巧吧?”薛冬陽不甚在意地說道,接著又是壞壞地笑,“一天半天你不看著又出不了事情,玉老大,做人不要這麼嚴肅嘛,人不風流枉少年!”

“薛三公子,等到有一天,你遇上你想要廝守一生的人,你會死得很慘的,放手,我要回宮!”玉邪淡淡地道,語氣依舊冷如冰。

薛冬陽抗議,“老大,你又找藉口是不是?”

“沒有興趣!”

“看吧,又是四字真言,嘖嘖,你就不會說沒興趣嘛,好歹也是三個字,幹嘛非得要四個字呢。”薛冬陽耍賴著道,轉而想到什麼,露出一臉驚慌,怕怕地說道:“老大,你是不是……”斜著看某個地方,弱弱地問:“該不是那裡有什麼問題吧?”

玉邪臉色一沉,轉頭,語氣如冰,一字一字如冰珠般蹦出來,“你想玩就繼續說下去!”

薛冬陽這回很乖,自動退到一旁,諂笑著擺了個請的姿勢,嘖嘖,都快十三了,真沒見過這麼清心寡慾的人,想他,十二就嚐遍了美嬌娘,還是宮裡頭長大的,鄙視!

“今晚注意一下雲家那個蠢貨!下個目標就是他。”玉邪冷聲命令。

薛冬陽露出一個無比忠誠的表情,“遵命,老大!”

隱離回到客棧,正巧看見傾情抱著身子蜷在床上,睡前他只是幫她把頭髮給擦乾,沒有梳理,她就這樣披著,亂蓬蓬的,乍一看,還真有點像鬼。

“傾情,你在做什麼?”隱離怔了一下,從門口到床上,撲得比豹子還要快。

傾情抬起頭,悶悶地瞪著他,“我起來沒看見你,就睡不著,你去哪了?”

隱離輕笑,說道:“睡不著,出去逛了一圈,就怕你睡一會就醒了,瞧,那都沒逗留就回來了。”

“哦!下次出去叫上我!我討厭一個人留在冷清的房間裡。”

“好!”隱離笑道,拿過梳子,讓她理順頭髮,小心翼翼,並沒有弄疼她。

“隱離哥哥,剛剛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