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韓大人熟讀史書,自是知道當年越國如何攻陷吳國的,他們的軍事手段並不高明,高明的是他們對吳國內部的破壞手段,所謂慈不掌兵,只要對本國有利,對他國用什麼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

范仲淹搖搖頭道:“若按子澄的方法,就算真能對西夏內部進行大量破壞,但人心盡失,到時我們打下西北,也將難以管理,党項人一有機會還是一反再反。我大宋同樣會被西北耗盡精力。”

許清為之愕然,范仲淹果然是夠正直的,而且儒家思想影響已深入骨髓,如今還未打下來呢,就想到安撫民心的問題了,許清不知道該佩服還是該悲哀,他想了想說道:“範公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咱們對党項人再好,他們有機會還是會反的,我考慮過了,軍隊改革過程中,必定會裁撤出大量的老弱,其中那些實在不堪所用的著令歸農,其他全作為建設兵團使用,以建設西北的名義,實則是變相移民,另外再將國內那些失地流民一起安排出去,充實西北,使漢人在西北佔到大多數,再不行到時再慢慢將党項人遷往廣南一帶,這樣西北就真正能掌握在咱們大宋手中了。”

韓琦點點頭,他年紀比較輕,變通比較快,實則他已慢慢對許清這套方法更為認同了,沉聲問道:“子澄,光是銀行一項,真能支撐起軍事變革及一場對夏的大戰嗎?”

許清自信地笑笑說道:“兩位大人,你們到宋大各個大城去走走就會現,大宋有錢人出乎想象有多,我大宋並不窮,窮的只是朝廷和底層的百姓而已,而銀行恰恰可以把這些民間的閒錢,最大限度的聚集起來為我們所用。按現在銀行的展度,到年底整個大宋銀行的存款必將達破兩千萬貫,而且這個數字還將不停地成倍增長,只要利用得好,這些錢……”

許清還沒說完,就聽到拍的一聲,韓琦手上的魚竿掉在了地上,太吃驚了,他們也想象過銀行能圈錢,卻沒有想到竟能到這般乎想象的地步,剛成立半年就有兩千萬貫,那麼繼續翻倍下去會是什麼景象?

大宋雖說現在每年歲入一千八百萬貫左右,但那只是紙面上的數字,真正能上繳到中央可利用的錢款其實少得可憐。用在軍備上的數額更不用說。韓琦和范仲淹看向許清的目光都有些變幻不定,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竟把持著這樣一個龐大的圈錢機構。

許清不想在銀行上招來他們過多的目光,轉而說道:“銀行裡的錢雖然不是咱們的,但可以先行挪用,甚至可以透過銀行行戰爭債券,一但西北收復,可拿一部分土地或其它資源來償還,這也有效地把國內大地主的目光引向西北那些未開的土地,減緩目前國內土地兼併的度。”

范仲淹撫須良久,最後深深地看了許清一眼問道:“子澄常出入於宮中,想必對陛下的態度比較清楚,到了此刻,子澄也不必再多作隱瞞,陛下的態度究竟如何?”

范仲淹這算不算是要看菜吃飯了呢?許清也不再推託,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陛下讓我來西北問策,其改革之心不言自明,我也偶爾於宮中與陛下論及各種革新方案,以我看來,陛下更傾向於先從軍事入手,強軍收復西北之時,再對國內冗員及機構進行肅整。範公,以陛下的xìng格,也只能這樣,否則阻力太大,陛下是堅持不下去的。”

范仲淹點點頭,他也認同趙禎的xìng格才是關鍵,宋朝皇帝集權過重,一但皇帝不能堅持,他們根本沒有革新下去的能力。

西天的火燒雲把江水染得橙紅一片,三人這場jiao談直到月出東山才散去,范仲淹雖仍有疑慮,但韓琦卻表示了對許清方案的肯,許清想來,范仲淹在明知先革親吏治無望的情況下,遲早也將對這種把國內矛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