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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還有半瓶紅酒,你等一下,我馬上拿過來。”
卓雲走進臥室,房門半掩,臥室的床頭櫃上放著那瓶紅酒,自己睡前習慣喝上那麼一小杯,安眠、養顏,而且可以舒緩疲勞和增強血管彈性。兩隻精緻的高腳杯放在床頭櫃上,卓雲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很小包裝的透明塑膠袋,右手微顫地把那一小撮白色粉末倒入一隻杯子裡。“好了沒有?我今晚不太想喝酒。”臥室外面傳來白雲飛的聲音,依舊那麼溫柔悅耳。“來了來了,剛找到杯子。”卓雲一邊答應著,一邊慌亂地向杯中倒入紅酒,然後端著酒杯走出臥室。白色粉末迅即消融在了紅酒之中,僅在杯底泛出難以察覺的少量微小氣泡。卓雲把一杯紅酒放在我的面前,“雲飛,你今天傍晚長途駕車一定有點兒疲倦,少喝一點兒紅酒解解乏。”我剛要舉杯,卓雲細膩的小手壓在我的手上,“先別急著喝嘛,要先晃一晃,讓紅酒充分氧化了才沒有酸味。”我對面的嬌小女人,粉面笑靨,酒杯輕搖,看著我微笑。這種生活的美好是我已經久違了的回憶,現在已經真實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理由再去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感。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嘴角殘留淡淡的苦澀。“紅酒不是這麼喝的呀,要一口一口來,否則可能就會欲速而不達哦!”卓雲小呷一口杯中酒,嫵媚的風情讓我不能自已。我忽地站起身來,走到卓雲面前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卓雲有點兒驚詫,“幹什麼呀?你還沒吃飯呢,先嚐嘗我的手藝再說好嗎?”我一言不發,抱起這個充滿了香氣與誘惑的女人走進臥室。
夏日暮色下的科爾沁草原,溫煦柔和,一抹暗紅色的晚霞淺淺地映照在霍爾特山脈的遠空;緩緩流淌的烏力吉木仁河蜿蜒曲觴,猶如草原母親手中團纏的毛線,順滑而流暢。珠日和牧場的野苜蓿在昏暗中散發著誘惑般的香料類氣息,這種足以勾起原始衝動的味道滲透在牧場的每一個角落,引誘得臥憩在圍欄中的西門塔爾黑白花奶牛眼饞肚飽,不時發出悠長的嘆息,似乎感慨在陽光明媚的白天為何沒有更多地咬斷苜蓿或沙棘的莖葉。
老黃氣喘吁吁地趴在帳篷裡輾轉反側,高低床的上鋪睡著一個工友,細微的鼾聲在夜不能寐的老黃耳朵裡愈發清晰。生命如水,歲月如歌,星移斗轉在蒼茫的霍爾特山地顯得是如此舉重若輕。夜已經很深了,老黃還是無法入睡,但是他與此刻同樣沒有進入夢鄉的奶牛們不同,後者在反芻日間的美味,而老黃的腦海裡則不斷湧現出一幕幕令他膽戰心驚的蹉跎往事。
他回憶起自己十九歲出道,從遼寧彰武跑到蒙東尋一條謀生路,從牧羊人、牧場零工到小鎮上倒賣牛羊皮張的老客幫手,從餐館傳菜員、廚師到蒙餐文化推广部主任,這幾十年來的公開身份在不斷地變更與調整,自己的人生似乎陷入了一個顛沛流離的恐怖旋窩。但是老黃的內心十分清楚,自己對未來的不確定與不可把握的階段早已過去,在十幾年前不經意間步入了盜墓與走私這一蒙東地區最具有神秘色彩和冒險主義精神的行當之後,老黃的命運已經與控制這一暴利行當的地下社團緊密地聯絡到了一起,而這個社團被熟稔蒙東潛規則和地域文化的坐地戶們稱之為科爾沁盜墓團伙。
將近二十年的工作經歷造就了老黃謹小慎微的思維習慣,面對警方不斷加強的圍剿有組織盜墓、走私等非法社團的高壓態勢和集團內部的爾虞我詐和血雨腥風,老黃憑藉著大智若愚或大勇若怯的方式規避著潛在的風險,他一直被科爾沁盜墓團伙的其他成員認為是“爛泥糊不上牆”而遭受邊緣化的待遇,要不是因為老黃的資歷足夠老,恐怕早就被團伙內部崇尚派系爭鬥的新生代清理門戶了。“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老黃是一條成了精的老甲魚,深深蟄伏在這潭幽湖的底部爛泥中,隱山匿水,但其實他深受集團核心人物的賞識和信賴,這種過命的交情多年來從未發生實質性改變,而老黃也透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