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盜墓團伙歷次內爭外鬥關鍵節點,出人意料的暗中運作確保了核心人物的切身利益不受致命打擊,由此老黃也確保了自己繼續成為核心人物手中隱藏的一張王牌撒手鐧,猶如高麗大浦洞導彈尖端裝載的核武器。

老黃很清楚,這次蒙東盜墓的實質意義並不完全在於一枚狃獸印章那麼簡單,這恐怕又是一次幫派內部的爭鬥清洗,並且假手官方的力量。老黃已經快六十歲了,馬上面臨著形式上的退休和頤養天年,他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物質財富和人生閱歷,越發明白自己確實到了全身而退的最佳時機了。如果這次運作得當,老黃決定在風平浪靜之後就告老還鄉,遠渡重洋到澳大利亞的布里斯班與孩子團聚,畢竟孩子已經在當地謀職,誰都不打算再回來了。

老黃翻了個身,他睡不著,因為午飯的時候他無意中看見青格勒圖把一個黑布包裹的小袋子交給了白雲飛,後者立刻驅車離開營地絕塵而去。

青格勒圖能把什麼交給白雲飛呢?老黃敏銳地意識到:白雲飛帶走了狃獸印章!對於這枚狃獸印章的真實身份與現實意義,老黃心知肚明,但是現在宗教圖騰符號的象徵意義早已超越了印章本身的真假與價值,而隱藏在圖騰背後的利益糾葛才是科爾沁集團真正關注的焦點所在。青格勒圖轉移藏匿狃獸印章的訊息必須第一時間傳遞給自己身後的大佬,這場擊鼓傳花般的致命遊戲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出手的時機成熟了。

靜謐夜空下嘈雜鳴叫的蟋蟀們驟然停止了歡唱,一隻棲息的沙斑雞“撲稜稜”從河沿的草叢裡驚恐地飛出來,一直遠遁到夜幕的盡頭才悄無聲息。老黃裝作起夜遠離了帳篷,他順著河沿走了良久才停止腳步,長舒一口氣,老黃把手裡緊握的半卷手紙拋向水面,殷溼了的捲紙迅即沉入水底隨波逐流。老黃從懷裡摸出一部海事電話,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藥 向上級彙報,向那個神秘而若即若離的幕後人物傳達情報。“喂!”對方低沉的聲音有些悠長,但不失威嚴。“我是老黃,我現在有要緊的事兒得和你打聲招呼。你現在接電話方便嗎?”老黃蹲坐在河沿旁邊的一個木墩子上,誠惶誠恐。“說!”悠長的回覆裡多了一絲陰森。“今天中午的時候,我發現青格勒圖把一個小盒子交給了白雲飛,然後白雲飛立馬開車走了,去向不明。我沒看到小盒子裡面裝了什麼,但是從外包裝上看,肯定是一件要緊的玩意兒,加上白雲飛的不辭而別,我覺得被帶走的很有可能就是剛剛出土的那枚狃獸印章!青格勒圖可能是怕夜長夢多而提前轉移了印章,本來聽說他想過兩天回查干浩特鎮的時候親自帶回去的。”

對方沒有回答,老黃把電話緊貼著耳朵,裡面還是沉默。“喂?我說狃獸印章被帶走了,你聽到了嗎?是不是訊號不好?”“中午發生的事你他媽的為什麼現在才說?你在營地是幹什麼吃的?”

正當老黃想找個更高的地方重複彙報的時候,耳機裡驟然響起了對方憤怒的咆哮!“要是最後拿不到狃獸印章,我看你他媽的就自行了斷吧!別髒了手下弟兄們的刀!”

“大哥你別急啊!”老黃徹底慌了,本來想透過印章而把這對冤家連結起來而坐享漁翁之利,這下可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我還沒有最後確定白雲飛帶走的一定就是狃獸印章,我估計青格勒圖不太可能把這麼重藥 的物件交給一個外人保管,況且依照青格勒圖的性格來說,他一向事必躬親,這枚印章的藏匿地點肯定是要他親自確定的。”

電話那頭越發惱怒了,“那你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是想和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