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個明眸善睞的少女憑風立在秋月下,輕輕嘆息……

就算蕭峰如此不懂音律的人,此時也不禁被那簫聲吸引,不由自主地側耳細聽。阿紫也聽得出了神,輕輕地道:“這世上竟有這麼好聽的簫聲,不知吹簫的是何人。”

簫聲由遠及近,蕭峰看見一隊人馬從那邊山腳處轉出來,正朝這邊的大道急奔。阿紫說想看看吹蕭的是何許人,於是蕭峰就和她打著馬慢慢朝前走去,等著後面吹簫的人趕上來。

這群人來得很快,不多時已奔到蕭峰和阿紫身旁。只見十幾個黑衣少女騎著馬前後簇擁著一頂轎子。抬轎的是四個穿長袍的漢子,他們步履如飛,竟奔得和馬一樣快。那簫聲正是由轎子中發出,透過轎子側面朦朧的窗紗,隱約可見一人坐在裡面。

“唉,可惜看不見。”阿紫低聲道,忽然一扭腰,飛身而起,撲到轎子一側,伸手就要去撩那轎側面的窗簾。護在轎旁的一個黑衣少女嬌喝道:“休得無禮!”她來不及拔劍,忙伸手阻攔,還沒有觸及阿紫的衣裳,只覺眼前一花,阿紫已被一條人影倏然拉住,穩穩地把她放回她的坐騎上。

未及眾黑衣少女反應過來,那簫聲忽然嘎然而止,轎子的窗紗猛地被掀開,一個女子從轎裡探出頭來,燦若星光的眼睛在蕭峰臉上一掃,冷冷地道:“閣下是誰?”蕭峰雖心繫阿朱,於女色從不掛懷,但看見這女子時,依然覺得眼前一亮,她的容貌用絕世風姿來形容毫不過分。蕭峰抱拳道:“我們只是路過,我這小妹子任性,聽了姑娘的簫聲,想看看姑娘的模樣,才有如此冒昧舉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峰,臉現疑惑之色,不過稍縱即逝,她淡淡地道:“哦,原來如此。”語氣已較先前大為緩和,她放下窗紗,清脆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來,“走吧,別誤了行程。”

“是,姑娘!”眾黑衣少女齊聲答應,一行人復朝前奔去。那悠揚的簫聲再次傳來,但簫聲裡卻彷彿多了一絲喜悅,讓人聽了不禁心神俱往。

阿紫道:“這女子好大的派頭,別人都騎馬,她偏坐轎子,還讓人抬著她和馬賽跑!”

蕭峰道:“那四個轎伕不是等閒之輩,輕功很不錯,內力也有一定的火候,他們卻甘願為這女子抬轎,看來這女子很有來頭。”

“哼,”阿紫冷笑著道,“他們是不是被這女子迷倒了也未可知,她吹簫的功夫連我都被迷住,她還生得那樣嬌媚。”

“阿紫,別胡說!”蕭峰正色道,“名節於一個女子來說很重要,你不可信口開河。她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你剛才如此無禮,她也沒有怪你,這在江湖上已經很難得了。以後你可不許再這樣任性了!”

“姐夫,”阿紫見蕭峰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美貌女子教訓她,不禁醋意大發,翹起小嘴來道,“你這樣護著她,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阿紫!”蕭峰沉聲喝道,“你越說越荒唐了!我早和你說過,我心裡只有阿朱,天下的女子縱使再好,也不是阿朱!你……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他說著說著,竟有些氣惱,心想無論是前世或者今生,他對阿朱的真情從來就沒有變過,阿紫,這個現在他最親的人,竟然懷疑他!

阿紫見蕭峰動氣,不禁深悔失言,她知道阿朱在蕭峰的心裡無人可以代替,只是一時氣惱,又見那女子絕世姿容,醋意大發之下竟口不擇言。她靠近蕭峰,從馬背上伸過手去拉拉蕭峰的袖子,輕聲道:“姐夫,我剛才信口胡說,你別生氣。”

蕭峰看看她,嘆了口氣道:“阿紫,你終究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小丫頭!”

“你對阿朱姐姐的心意,世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阿紫說這句話時,心下甚覺淒涼,暗想無論蕭峰是對阿朱至死不渝還是喜歡上剛才那絕色女子,都和自己無關,這麼多年以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