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燭光搖曳,房中一片旖旎。

第二日早晨,殷如行沒能起來晨練,睡到午時初才起身。不能怪她偷懶,昨天晚上她都沒怎麼睡到覺。存貨很久再加上放下包袱的男人惹不起。就是蘇雷自己,也很罕見的沒有清晨起來習武晨練。

“我肯定要被外頭的人笑死。”殷如行睜開眼,懊惱的發現天色已快到午時。而蘇雷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窗邊拿了本書隨意翻看。那架勢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對於她的抱怨,蘇雷不以為意:“誰會笑你?誰敢笑你!”

殷如行扭頭閉上嘴。和地位不對等的人說這些,等於對牛彈琴。拿過床架邊的衣服穿戴好,順勢換了話題:“這都該吃午飯了。身上粘糊糊的,我想先洗個澡。”

蘇雷眼睛一亮:“這主意好。我也正想洗個澡。咱們一起?”

“做夢!”殷如行沒好氣的呵斥,“我回房間去洗。這兒給你。”

蘇雷很可惜的放下書,出門去吩咐丫鬟燒水。他下午要去軍衙,這一忙又不知道幾天才能回來。還想著中午能鴛鴦戲水一次。沒奈殷如行不配合,只能作罷。

吃完午飯送走了蘇雷,殷如行休息了一會兒。想起蘇雷所說,蘇離的婚事就快定下了。心中思量,也不知婚期會定在什麼時候。趁早將東西做了給她。了卻一件心事也好。這個時辰遲了些,不妨先將先期的準備工作做一做,也是一樣。

打定主意,她便攜帶了那本破爛手札,一個人來到倚瀾居。通房名分有通房名分的好處,在府中走動時,她沒有隨身帶丫鬟的權利。很多時候也就少了一雙眼睛窺視。

守門的小丫鬟見是她來了,忙笑著領她進屋。素琴聞聲前來相迎,如同見了親人一般的欣喜。

“我們姑娘一直等著如姑娘您呢。藥材香料什麼的一早上就備好了。只是知道昨日二公子回來了,不好相請。本還以為您今天來不了了,可沒想竟等到了。”

殷如行有些納悶。素琴的熱情貨真架實。怪就怪在這裡,蘇離怎麼會這麼急?之後便發現倚瀾居有些古怪。這裡的建築臨水而居,秋日風涼,雖然屋裡早早燃了火盆,空氣溫暖乾燥。整個院中氣氛卻異常安靜。安靜到除了素琴的聲音外就沒一點兒人聲。

穿過一道水上回廊,來到正前方的一處二層小樓。蘇離正獨自站在樓上臨水眺望。殷如行上樓後大吃一驚。

昨天之前的蘇離,雖然有些心機,為人八面玲瓏。卻還保有著待嫁少女的歡欣朝氣。然而只隔了一天,蘇離昨日的那種光彩就再也找不到了。滿臉蒼茫肅殺,陰沉的不像一個十六歲少女。

“三小姐,這是……出了什麼事?”她疑惑的相問。昨晚蘇雷不是說,婚事前景大好麼?

蘇離清冷冷的笑了,笑聲刺骨寒冷,聲音卻於甜美中帶著一絲引誘:“如姐姐,你想不想成為我二哥的妻子?”

殷如行的腦子幾乎在瞬間就冒出一個俗語:欲取之,必先予之。靠!這是在談條件啊!好大一塊餅。可惜不是她稀罕的乾糧。

“不想。”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蘇離頓時驚愕,神情怔了幾秒。下意識的問:“為什麼?”

殷如行神色一片坦然的反問她:“我又為什麼要想?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為什麼要做這種白日夢?”

蘇離緩過了驚異,面色融化幾許。溫聲解釋道:“如姐姐,我既然這麼問。當然是有幾分把握的。你人品出眾、才貌兼備。與二哥所相差的,無非是出身而已。這出身是可以改的。只要有一大戶世家收你為義女,入他家的宗譜,你便有了個和二哥相當的身份。到時自可談論婚事。”

殷如行突然笑了起來:“三姑娘,你說的這般條理分明,想必是考慮過的。只怕連什麼人家有可能收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