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藥痴,以古人以醫術而言是超級厲害的,何況他可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這個世界的東西自然比她這個天外來客懂得多得多……

皇甫煜驚訝一瞬後,左顧右盼。

“不想說就算了。”

沒有半絲不悅半分不滿,平靜得就像……本來以為今天會是個晴天,結果卻下雨了,雖然跟預估的不一樣,卻也懶得抱怨的理所當然就接受了。

然,這種平靜反而莫名奇妙的讓人心裡直冒疙瘩似的不舒服……

皇甫煜暗歎一聲:“是銀針。”

蕭如玥轉過身來,蹙眉:“封進你穴道里了?”

“嗯。”皇甫煜揉揉她的頭:“別擔心,沒事,封的都不是大穴,而且銀針很短都不深,我自己都能將它們逼出來。”

“可是你之前……”

“那是被二師兄給坑了。”提起這事,皇甫煜就好笑又好氣:“他一開始只粗略的告訴我有這麼個方法,我還真沒想到他竟然會連這種時候都不放過機會,害我……不許笑!”

蕭如玥卻停不下來,也忍不住有些羨慕:“你們關係真好。”“嗯。”這點,皇甫煜倒是不否認,笑道:“認識他們的時候,我才三歲,本就還是個事事要人照顧的小娃娃,何況身體也不好……所以他們才開口閉口的說,我是他們養大的。”

“那你們師父呢?”蕭如玥一直好奇是怎樣一位高人,才教出這麼一群徒弟。

“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很大了,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我們,可能因為我們都是俗家弟子,所以向來也不太管束我們,很會敲木魚,可以敲出輕輕讓你很快犯困入睡的聲音,也可以敲出讓你頭痛欲裂滿地打滾的聲音……”皇甫煜笑意更深了:“二師兄最怕的就是師父的木魚聲……”

*分啊分啊*

風時不時將幾片雪花飄進敞開的窗子,帶著滲人的的冰冷,一點一點,落在窗邊椅子裡那一動不動的人身上,將他滿頭青絲一身錦袍,綴出一片星白。

他俊美如天神的臉龐微揚,以一種無限孤獨的姿態,一瞬不瞬望著窗外漆黑飄雪的夜,讓無邊的夜都染上了他的寂魅……

蕭如雪還是忍不住的過來了,一過來,就看到如此揪心不已的一幕。心,陣陣的疼痛,為她,也為他……

萬千燈火通明,映得夜如白晝,那狐皮圍領毫無徵兆的忽然松落,讓那白皙頸項上的點點愛痕直躍眼簾,攔都攔不住。

她未經人事,一時真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但卻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他忽然就繃緊了身子,不禁轉眸……

他,如同猛然遭受致命重擊,一動不動直挺挺的立在那裡,瞳孔不斷擴散擴散擴散……

她好害怕他那個樣子,卻不知如何是好,正不知如何是好,竟見他動了,瞳孔也一瞬間恢復了原樣,只是幽暗深邃可怕,猶似那片黑暗轉瞬就會撲出來吞噬一切似得。

他要幹嘛?他要幹嘛?難道……他瘋了嗎?不行!

太慌恐,出不來的聲音反而化作了力氣和速度,她猛一伸手,竟千鈞一髮之際就拉住了他,很用力的拉住了他,竟然……把他拉醒了。

他低頭看她時,雖然牽強,但確實帶著笑,甚至有感激的成分,然後,和她一起送走了武王和六妹,也沒了繼續逛的心情,就直接回了晉安侯府,他讓她先回房……

三個時辰了,他已經在這裡坐了整整三個時辰了,他還要繼續坐下去嗎?坐到何時?何時是頭?

“世子爺……”

顫顫欲泣的聲音,帶幽帶怨帶憐,聞者都不禁跟著揪心的疼。

“嗯?”

遲鈍的應著聲,潘瑾瑜轉頭看著穿得單薄只草草披了斗篷在身的蕭如雪,訝了好一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