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

我正要開始說明時,神目右手對講機的收訊燈閃著綠光。

「唔,請等等。」神目叫我們暫停,拿起對講機。「是,我是神目——嗄?隊長不在這裡——是,我到這裡之後,一直都是一個人——現在沒有任何異狀。」

神目說話之際,我思索著斷頭的理由。然後,猛然想到一點,在「推理」消失的這個時代,像這樣與社會、文化封閉的小鎮,到底有多少人會去探索無頭屍的真相?他們不思考斷頭的原因,最多隻認為是災難造成的結果,或把它當作是謠傳。孩子們似乎認為斷頭是一種懲罰,但這種想法肯定也是方便大人管教用的老生常談,真相併不在其中。

「推理」中的斷頭、無頭屍有一定的法則。但是,鎮上的人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如果「推理」的法則隱藏在事件的根基中,恐怕大家就在無知中度過歲月。當然,其中應該有人察覺異樣,並試著自己推理,黑江隊長就是這種型別的人。然而,就如同不知公式,卻要計算圖形面積一樣,完全不懂「推理」的人,很難遵循「推理」的法則,解開事件的謎底。這個鎮發生的兇案儘管都是神秘的「推理」事件,但最糟的是,幾乎所有人連它是兇案都未察覺。

這樣下去,沒有人能挖掘出事件的真相。

犯罪的人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規則奪下第一,其他的人卻在渾然不自知中加入比賽,並且輸給了他。

「苗頭有點不對。」

結束對講機聯絡的神目對我們說。

「發生什麼事?」

「隊長失蹤了。他也許想要單獨行動。」

「聽起來很有可能。」

桐井老師嘲弄地笑著。

「真傷腦筋。隊長說不定已經察覺到什麼,卻一直不告訴我們,他的脾氣一向是掌握真相後才說。」

簡直就像「推理」中出現的「偵探」臺詞。

「隊長沒有指示,你們就不能行動嗎?」

「沒這回事。但不論如何『偵探』沒出現,我們也無計可施。我們只有等。」

此時,對講機的訊息燈再次亮起。看來神目似乎設定成亮燈警示,以避免發出來訊聲或振動的雜音。

「是,我是神目——嗄?誰?聽得見嗎?」

神目神色不安地望著我和桐井老師。他的表情有點異樣。

「聽得到嗎?請說話——你是不是隊長?是隊長沒錯吧?」

「發生什麼事?」我問。

「對方不說話。」

我們對話之間,其他隊員也加入通話,似乎大家都在互相通知有人發來無聲訊息。神目不斷操作著對講機。

「無法確定誰發出的訊息嗎?」

「是的。現在我轉到各子機的頻道,如果由我發訊,則可以選擇對話的人,但接收訊息者,不聽到聲音就不知道是誰發出的。」

「如果各隊員都向黑江隊長髮訊的話呢?」

「我們正在這麼做,可是他不回話……啊,聯絡上了。隊長,聽得見嗎?我是神目。」神目忘了壓低聲音,大聲呼叫起來。「隊長,請回答——唔?」

「怎麼樣?」

「他說了些什麼,可是含糊不清的,聽不懂。」

「借我一下。」

桐井老師把對講機搶過來,用食指抵住嘴唇,要我們保持安靜,然後將對講機貼在耳朵上。

「……湖,邊……」

桐井老師說。

「湖?」

「聽起來是這樣。」

桐井老師把對講機交給我。我看著手心中的小小機器,猶豫著拿到耳邊。

「……救……救命……」

「老師!」我倒抽了一口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