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的肌肉,那等強橫的體魄絕非耕種之人就能擁有,單單是坐那裡,都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但是,這個時候的青年的目光是渾濁的,充斥著限的迷茫,總是遙望著天際的遠方,若有所思。

“唉!”

金鱗其非池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潘林儒知道,區區一個活龍坪鄉二仙岩村,要想留下這樣一個青年是絕然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有的人註定要平庸一輩子,有的人註定要輝煌一生,他能夠斷定,眼前的這個青年,終究有一天會想起來自己是誰,並且宛若仙人一般乘著騰雲仙鶴離開,去到一個二仙岩村村民一輩子都法企及的地方。

“彈頭,還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嘆了一聲,潘林儒問道。

“沒有。”青年搖了搖頭,聽到“彈頭”二字,右手手指不由自主的撫摸上脖頸懸掛著的那根項鍊,神sè感傷。

彈頭,自然不是青年的真實姓名。

據老潘頭,三年前長江大水,洪澇極其嚴重,他和其孫女潘晴從省城辦事回來途路過長江江邊正好將他尋覓。祖孫二人心地善良,將奄奄一息的他救下來後帶回二仙岩村。雖然老潘頭任省藝術團數十載,但一身清廉,家徒四壁,根本沒有足夠的金錢送他到醫院,即便是恩施縣人民醫院都不行,故此只能採用當地村民的土方法死馬當作活馬醫。

興許是他自身的求生意志和剛強的體魄揮了積極作用,也或者是因為土方法的恰逢奏效,整整一年後他終於醒來,但是……之前的一切一切都不復記憶,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法記憶。而當初遇難被救起的衣裝也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唯一佩戴著的便是胸前的這枚762毫米子彈的彈頭。

這是他唯一掌握的線,也是身上唯一有意義的證明,管他並不知道這副項鍊到底代表著什麼含義,卻是知曉,或許要開啟自己的記憶只有靠它,而他‘彈頭’的稱呼也是由此而來。

看出彈頭的苦惱,老潘頭安慰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或許,短時間的失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或許。”彈頭抬頭,咧嘴,嘴角勾勒著一抹習慣xìng的淡淡微笑,道㊣5:“不急。有老潘頭你和晴丫頭陪著我也很快樂。你的老腔老調我還沒聽夠,萬一哪一天我真的突然記起以前所有的事情,而那些事情當又有著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只怕便會離開。那時候,想聽你的老曲兒都是不行了。”

“好好好。”老潘頭爽朗一笑:“你想聽什麼我就唱什麼?。”

彈頭略微思考,道:“《調寇》!”

“好,《調寇》,走著…”

老潘頭的聲音很實,夾雜著一切嘶啞,卻是能夠唱出一番別有的風味,而久聽不膩的彈頭他唱完《調寇》後,又點了幾曲保定老調《楊家將》、《下河東》、《臨潼山》、《太平城》,直到夜幕徹底降臨,蛐蛐兒奏鳴夜畔的另類和絃還激盪。

夜幕,村後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姑娘,二八年華,梳著兩條激盪空氣的馬尾辮,眉清目秀透露著不染世俗的清純,佇足老洋槐樹下毫不做作,卻是成為二仙岩村為靚麗的風景,引得村裡的年輕夥一陣調笑。

“晴美女,又來喊你家親愛的彈頭哥哥回去吃飯了啊?”

“什麼晴妹妹,應該是情妹妹對情哥哥翹以盼才對。”

“去去去,就你們瞎攪合。”潘晴一陣嘟趕,卻是快樂如靈鳥:“爺爺,彈頭哥哥,回家吃晚飯啦…”

第949章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 尋著路下足跡,彈頭和老潘頭輕駕就熟,走到村後洋槐樹下。

“彈頭哥哥。”

如同往常一樣,潘晴挽著彈頭的胳膊,清純的臉蛋上洋溢著青chūn的活力,總能讓人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