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心境平復下來,興許她對於目前的彈頭來,就是忘卻一切煩憂的絕品靈藥。

“這丫頭…”彈頭一陣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額頭:“等久了?”

“沒有哩,才剛剛把飯做好。”潘晴快活的道。

“那咱們就回去吃飯。”老潘頭搓著手道:“我潘老頭兒也算有福分,不但乖孫女兒有著一手好廚藝,彈頭的手藝是一絕,這兩年啊沒少享口福。晴丫頭,今天晚上吃什麼?”

“紅燒兔肉、清燉田雞、清炒生菜、花生米還有一隻叫花雞,另備一壺村口酒家打的老黃酒。”

彈頭和老潘頭對視一眼,一青一老兩個吃貨兩眼頓然放光:“那還什麼?晚餐如此豐盛,單單是聽聽就讓人食指大動。”

“咯咯咯…”山野田間,轉角路口,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硒都一帶少數民族人口頗多,這裡多吊腳樓群,活龍坪鄉二仙岩村也不例外。

潘家的宅子也是一處老的吊腳樓,懸空高欄,佔地面積雖是不大,卻佔據著整個二仙岩村風水好的位置,站閣樓頂上,村寨裡的風光一切都能收眼底。

那燈光搖曳的頂層,飄香飯菜已是襲來。

“乾杯。”

土家姑娘多豪爽,潘晴年紀不大,秀外慧的氣質當也是如此,醉酒貪杯,倒也圖一個醉生夢死。

手指撕下一塊叫花雞肉,入嘴而嚼,她的心情有些緊張:“爺爺,彈頭哥哥,叫花雞我是第一次做,味道…怎麼樣?”

半晌,彈頭和老潘頭皆是睜開眼眸,目光嶄露出絲毫不曾掩飾的愜意,異口同聲:“非常好。”

彈頭哈哈大笑道:“不求每天一隻,但求一週一次。叫花雞下黃酒,這可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然也,然也,然也。當浮一大白啊。”老潘頭極其贊同,入口又是一杯酒下肚。

不過,用餐途,彈頭異於常人的敏銳嗅覺,還是察覺到潘晴的一些不對勁,彷彿有著什麼心事,卻是yù言又止的不曾言語。

擦拭著嘴角,彈頭問道:“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給彈頭哥哥,能解決的我一定解決,只要力所能及。”

“彈頭哥哥,我……”

老潘頭也是察覺到不對,放下手酒杯,凝視著潘晴看了半晌,道:“晴丫頭,是不是生活越來越拮据,我們的用糧已經竭了?”

“這是其的一個原因。”潘晴半晌才抬頭道:“用糧的話,大抵還能堅持一週。這幾年,一直都是鄉里鄉親接濟我們,但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加上暑假過後我就要升高三,雖然學校有減免學費,但是書雜費還得自己出。爺爺,彈頭哥哥,我想…我想去打暑假工,已經和其他幾個恩施縣縣城的同學聯絡好了,後天就要去報道。如果我能工作兩個月的話,到時候費用也有了,省吃儉用一點,家用也應該足夠了。我就是想和你們商量商量,看能不能…”

“晴丫頭,連累了你啊。”老潘頭感傷道:“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爸爸媽媽你出世不久之後便去世,留下爺爺和你這人世間孤苦伶仃。加上爺爺也做不來昧著良心貪汙那一套,得罪了不少人,人走茶涼,處處碰壁,老來時是家徒四壁,就我那點國家經濟補和退休工資……”

“老潘頭,晴丫頭,不用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彈頭咬牙道:“雖然你們不,早已把我當成了一家人,其實我很清楚,即便是當初沒有資金送我去醫院,僅僅是請鄉里衛生所的醫生和土郎的花費,也將你們祖孫二人十多年來的積蓄消耗一空。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就不會…”

“彈頭。”老潘頭手酒杯一跺,瞪眼道:“這樣,老潘頭可就不高興了。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或許這世道多有狗屠之輩,但老潘頭絕不那行列之,別是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