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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不好,不肯再飲,眾人強之再三,湘琴只推要吐,方由香香代飲了兩杯。
又過得一陣,頂上陽光漸烈,眾人停了遊戲,坐回艙裡,朱潤便吩咐船孃往荷花深處撐去。
船行時帶起涼風陣陣,湘琴是有酒之人,風一吹,更覺立身不住,早如軟泥般癱在香香身上。強坐了一時,漸漸頭重腳輕,苦思臥榻,便叫香香叮囑船孃靠岸。
誰知隔了許久也不見香香轉來,正自焦心,卻有艘小船分花拂葉而來,幾下便行至跟前,眾人早有默契,俱起身往小船上去了,只留了朱潤在幾前。
到了這步田地,湘琴還有甚麼猜不著?不免又氣又恨,只迭聲喚香香,香香早同船孃縮在艙尾,哪裡敢應?只妝個不見。
湘琴愈怒,掙起身,搖搖晃晃便往艙尾行去,還行不到兩步,腳上一軟,往前便倒,早交朱潤扶在懷裡。
湘琴只把手胡亂推他,到後來更指掐口咬,倒交朱潤倒抽了一口涼氣,掙了半日,她額角汗出,越發頭暈目眩,眼皮如千斤般壓將下來,只伏在他身上呼呼氣喘。
湘琴喘了會,許多事走馬燈般迸在腦中,倒格格笑將起來,又聞到那人身上馨香,一如歡郎衣上所染,不覺眼角沾溼,扯了他胳膊,就要把滿腔委屈傾吐。
那人便俯身相就,湘琴只覺他指尖所到,酣美難言,不由吟哦出聲,那人便低低笑將起來。
湘琴只認作歡郎,方含含糊糊喚了一聲,就覺那人指尖一頓,忽然俯了頭在她頸間齧咬,湘琴吃疼,欲待推他,奈何手腳俱不是自家的,半夢半醒間只由他任意而為。
湘琴醒轉時,湖面晚風徐徐,晚霞如錦雲般堆在天際,託著輪赤紅的落日,她呆了片時,方掙起身,猶有些頭暈腦漲,想起夢中光景,心頭大恨。
低頭卻見衣著齊整,知是換過了,忍了眼痠將香香喚至跟前,也不責罵,只略略吩咐了兩句。香香見她神色肅然,不敢耽擱,叫起船孃,長篙一點,就往岸邊行去。
朱潤聽得動靜,進艙將只鑲寶金簪斜插在她髮間,方要撫她臉龐,被她把臉一側,摸了個空,亦不以為意,只說過幾日得了空閒再來瞧她,船一靠岸,便顧自上了馬。
議定
( )再說湘琴歸至房中,洗浴方罷,便見愛月訕訕然進來,湘琴也不理會,自往榻上躺了,只把背心對著她。
愛月如何不曉得她氣惱?連聲招了許多不是,湘琴總無一言,不由暗自惱怒,想到朱潤,到底放緩了麵皮,合了門扇出去。
她原以為朱潤這番必再登門,誰知一連十來日不見他蹤影,就有些懊惱,又見湘琴託病不肯見人,愈發不樂,不免與李銀姐絮聒了一回。
那李銀姐得不的一聲,轉頭就拿話兒擠兌湘琴,見愛月不相幫,越發得了意。
這日香香剛往前頭取了湘琴新制的挑線裙子在手中,不防李銀姐走來,只說自家少條裙子,抓著就走,香香少不得與她分爭,被她劈臉抓了兩條血痕,不由哭鬧到湘琴跟前。
她說了半晌,湘琴只懶洋洋似聽非聽,等她哭聲漸低,方從妝盒裡抓起錠銀子擲在她腳前,道:“哭有何用?既生氣她抓了你,抓回去便是。”
香香當即帶了房中丫頭,走到李銀姐屋裡,雖不敢抓她臉,卻將她頭髮狠揪了幾絡下來。愛月得了訊息趕將過來時,李銀姐正指天潑地地嚷罵,湘琴卻倚在榻上,任香香等人與李銀姐撕扯。
李銀姐一見愛月,眼中含了兩泡熱淚,只要她做主,香香也如此這般訴說一番。
愛月正惱著湘琴,便不十分彈壓,李銀姐就勢推開香香,就要揪打湘琴。
湘琴不躲不避,反揚了臉兒任她抓,倒唬得愛月迸出身冷汗來,方叱罵李銀姐,外面就說朱大官人到了。
愛月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