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那邊廂已亂紛紛划起拳來,她坐不到片時,幫朱潤替了兩杯酒,便推頭疼,徑往間壁去了。

愛月忙喚幾個粉頭進來,眾人人手一個,挨肩擦背,鬧了一程,朱潤便與人說起海上走貨的事宜來。幾人方說到要緊處,卻聽左廂哐的一響,似有重物倒地,旋有人呵呵笑將起來,又有女子逼尖了嗓子叫道:“不要!啊……”

朱潤正與人銀錢拉鋸,經此一攪,滿心不悅,登時沉下臉來。愛月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左廂,方要叱罵,早有人走將出來,也不看她,只管低了頭繫腰帶,卻是那邵小員外。

竊盒

( )愛月方乾巴巴說了句小員外如何在此,裡間又是一人衝將出來,正是愛月新討的養女小紅。

愛月心底一格登,拉了小紅就要細問。小紅要哭不哭,還答不上兩句,就交邵小員外扯在懷中,咂咂咬咬,做了個嘴兒。

一時盡興,又在她臀上掐了一把,方撇開手,見愛月臉色難看,也不過說了宣告日便送銀錢過來,自搖搖擺擺地去了。

愛月只跌腳叫苦。原來小紅年齒雖幼,而姿致娟然,愛月將她放在湘琴身邊,無非盼著耳濡目染之下,長成時也好狠發個利市。誰知撞著邵小員外這魔星,頓覺自家精心養就的一顆珍珠,生生做魚目賣了。

不說愛月這番肉痛,單說小紅回至湘琴房中,猶自恍恍惚惚,香香見了她這模樣,把嘴角一撇,早溜出幾句刻薄話來。

小紅又氣又苦,哪裡理她,勉強走到屋後,再忍不住,大放悲聲,直哭了半日。

原來小紅雖委於風塵,奈何生於富室,從小嬌養,也是個藏不住事的,自到了湘琴房中,卻不甚看得起香香,言語中不免輕露,香香早恨她分薄了賞銀,因了些口角,更是火上添油,兩個暗裡置氣也非一日。

這日也合當有事,湘琴從席中出來,在間壁坐不上一會,便往後邊去了,只留香香兩人在屋裡。

席中不時有小盤撤下,香香乘人不見,早快手掖了個金橘在袖裡,又拿手去拈碟中的蝦仁餃吃,連吃了兩個,意猶未足,方掇過碟子,就聽小紅在身後嗤的一笑。

香香哪裡耐煩,含了腔悶氣就要發作,卻見窗外人影一閃,起身看時,卻是邵小員外躡手躡腳挨在牆邊窺探。

香香就知他尋湘琴,本不欲理會,想起小紅,卻把眼珠子一轉,當下只冷冷笑將起來。

邵小員外在屋外站了一時,不見湘琴蹤影,正焦躁,便見香香走至跟前,請他往屋裡坐。

邵小員外想起李銀姐早上言語,心底發癢,進了屋,雖往椅兒上坐了,只把股兒如麻花般扭來扭去。香香抿嘴一笑,藉著奉茶,悄悄說出句話來,邵小員外便溜著眼將小紅上下打量。

小紅交他瞧得不耐煩,只低了頭弄鐲子,香香便尋個由頭出去了。邵小員外等了許久不見湘琴進來,百無聊賴,漸漸挨進小紅,把風話兒撩撥,小紅哪裡應他,待著臉便要起身。

邵小員外見她冷下臉來,更有了三分湘琴的模樣兒,不覺慾念如熾,拖過她就要親嘴兒。

小紅急聲一喊,手腳亂舞,把几案也蹬在壁上,咚的一響,卻哪裡是邵小員外對手?幾下便被他拖番在地,捂了嘴兒,掀起裙子,扯脫褲兒,喘吁吁伏上身去,片時就解了這頓饞。

回頭再說小紅在屋後抽抽噎噎哭到黃昏,她本就委頓不堪,又吃了香香許多冷話在肚裡,這番哭得一頭熱汗,愈覺立身不住,當下飯也不吃,自摸到房中躺了,一歪頭便沉沉睡去。

等她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匆匆趕到湘琴房外,腳兒還不曾跨進門,就聽香香對人說道:“…搭什麼架子?這辰光還在那挺屍!我卻沒耐心理她,自家臊發了戀漢子,偏做出這等嘴臉來……”

小紅聽了,越發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