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媽媽收下了鑰匙和手機,真的寫了封信託辛追帶走。

在告別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你說你要回雲陽?那小冶,你也要走了麼?”

這一問勾起了牧冶的心思,直覺得柔腸百轉,要掉下淚來。

一波三折

已經過六十天了,但辛追並未走。

辛追還在等,他答應牧華在走前要見小冶的母親一面的。

但原來說好六月中旬回來的小冶媽媽卻一直沒訊息。牧冶打電話去,紐西蘭那邊竟然沒人接。

辛追不提走,牧冶自然樂得拖得一天是一天。她嘴上雖然不說,臉上時而露出的慽色難免要出賣她,家裡人見著了都覺心疼。牧放忍不住打電話對牧華說:“我們不讓小冶走是不是有點殘忍了?”牧華心裡也開始糾結:“本來我是一心指望辛追再次回來的,難不成要改為希望小冶再次回來。如果我們不給她壓力,不知道她肯不肯放下心事跟著辛追走?”

辛追雖不說走,但言語間卻對自己走後頗多交待。經歷了馮致遠和聶江,他的心並不那麼安寧,他不是不相信他的小冶,卻不大相信這個環境。

他知道雖然他自認是小冶的丈夫,但在這裡人看來,他們就是男友朋友關係,以這個社會的習慣,男女朋友,便是說散就散的。牧華和牧放雖然對自己還滿意,但他的身份並不能讓他們完全放心,如果小冶再有什麼追求者,如果地位情感都讓兩位哥哥滿意,那二位難免倒戈,只有小冶的心才是自己的保障。

牧冶從來不知道辛追是這麼碎煩的。

那個黃昏,兩人擁坐露臺,辛追正色道:“小冶,我走後,你一定要等我。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回來的。什麼聶江,什麼馮致遠都不要理,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關係了。”

本來在他懷裡眼淚在打轉的牧冶被他語氣中的無賴相逗得破涕而笑:“那要是另外人呢?學校裡追我的男生也不是沒有。那你要是老不回來呢?”

“我怎麼可能不回來?什麼人敢來招惹你,我都不會放過。”

“哼,你要是過了時限不回來,我就不來找你了。我要另尋出路,把你永遠忘掉。”

“不管過沒過期限,你要是找了別人,我便殺了。”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難道你不守時也要殺我麼?你還當你是那武松?”

“我怎麼捨得殺你?滅的當然是你的那些出路。”

牧冶笑倒在他寬厚的胸前。

不過她也有些小小的心眼的,便反擊道:“那你呢?你在那裡也不是那麼自主的。要是你的皇上舅舅再塞給你什麼王美人李美人,別個國家再送個什麼南安公主東寧公主的,恐怕守不住的是你吧?我有精神潔癖,到時你要是被別人沾汙了,可別怪我不要你。名份上的也不行。就象你說的,我是有緣人,就算被你騙回雲陽,我也會跑回來的。”

辛追咬牙道:“女人,抓到一點就不放。你以為我是會為美色吸引的人麼?”

牧冶心想倒也是,要不然也不會挑上自己了。

辛追又道:“你以為你相公是這麼任人搓揉的麼?我帶了瑞瑞回去,他們自當知道你尚在人間。我又不是王子,不用拿來聯姻。再不行,四邊初定我便不做這個將軍了,還當我的無刃門主,可好?”

牧冶點頭:“這樣最好。你要只是無刃門門主,咱們以後想到哪裡便到哪裡。如果滕毅有辦法,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回這裡探親?其實你當初封王,我就覺得升得快了點。你們那裡又是府兵制,兵權太盛易招忌,別說皇上只是你舅舅,就是你爹爹,也是不行的。再加上你們一門倒握了兩處兵權,任何一個王子都不如你們勢力大,這些都是隱患吶。”

辛追擁緊了她,不語。牧冶推推他:“辛追,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