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弓箭一直由我揹著的。地震後我摔下時被甩了出去。方才我安置好軍師去城下尋回的。”

牧冶有些失望,但想到辛追武功高強,也許就象那把被甩出去的弓那樣早已到了另一處。她想了想叫過驚墨卓青爬過牆城,來到城外的一側,開始搬倒塌的磚塊。原來在那邊挖掘的旋風騎士兵也跟了過來。

磚塊一塊塊地被清走,牧冶在一處青磚下看到一角黑色的衣袍,趕緊叫人過來一起挖掘,初時用鋤頭鐵鍁等挖開磚塊,後來怕傷到人,就直接用手搬磚。底下漸漸地露出了一雙腿,接著是身子,牧冶從穿著上看出應該是個士兵,他的胸口被一大塊條石壓住了,眾人好不容易將條石搬開,將他救了出來,他卻只是看著牧冶,吃力地說:“元帥、元帥……”牧冶這才看清他是辛追身邊的親兵,曾跟著他們去過草原,她讓他先別說話,讓人將他抬到一邊,然而他卻很著急,喝了一口水後,斷斷續續地說:“夫……人,元帥,元帥,在左……左邊……”話未說完,人就昏了過去。

牧冶流著淚叫人去叫軍醫,卻有人按著她的肩膀說:“沒用了,沐野。他活不了的。”牧冶回頭一看,竟是程夷非站在她的身後。

她壓抑著的恐懼終於爆發了出來,抱著程夷非大哭:“程大哥,我找不到辛追了……”

程夷非安慰地拍著她:“我們會找到他的,那親兵不是說他在左邊嗎?”牧冶擦了擦眼淚住左邊看去,那一堆高高的象是破碎積木似的東西應該是原先的烽火臺吧?她正想叫卓青帶人去挖,忽然聽到身邊傳來辛得令的嗚咽聲,腦中靈光一閃,叫過辛得令和卓青,讓辛得令嗅了一下辛追的大弓,然後喝令辛得令去找。其實,牧冶根本就沒對辛得令做過任何搜救犬的訓練,只是平時叫它揀東西,逗它玩時藏起東西讓它找而已,現在讓它去找辛追,不過是抱著僥倖的心裡。辛得令聞了一下那把弓就跑開了,牧冶、卓青等人都跟了過去。

辛得令圍著那烽火臺廢墟轉了一圈,轉到東北角上停了下來,又低著頭在已塌的城牆上嗅了一陣,忽然朝著一個塌陷的小洞叫了起來。牧冶的心拎了起來,她跪了下去,朝著那小洞叫著“辛追!辛追!”她什麼也沒聽到,但卓青驚墨卻忽然欣喜地說:“下面有人,真是主子。”不等牧冶吩咐,便指揮眾人開始清理那一塊塊破碎的磚石。牧冶知道他們耳目比常人靈敏數倍,自然是相信他們的推斷的,她只有焦急地等在一邊。

那小洞在一點點地擴大,但也很快就到了那烽火臺下,再挖,只怕烽火臺繼續塌下來。好在那烽火臺是由土坯磚搭建的,眾人將它的頂端一點點地往西推過去。牧冶不顧卓青和驚墨的阻止,開始動手搬磚。漸漸地,她看出來下面好象是烽火臺下的那個空洞,如果辛追真在此中,很有生還的希望。

她開始在外面叫他的名字,終於聽到他的迴音:“小野,是你嗎?”

她哭著說:“是我,是我。”

“你別哭,我沒事。”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卻沒有原來那麼有中氣。

眾人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那些鎬鍬的震動還是讓烽火臺上的土坯磚陷了一些下去。眾人迅速地分成二撥,一撥對付烽火臺,另一撥繼續搬城磚。當辛追紅色的戰袍露出一角時,牧冶扔下手中的鐵鍬,用手去扒那些碎磚。辛追所處的位置果然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他被卡在裡面動彈不得,身上還壓了一些磚塊。卓青、驚墨帶著眾人將大的磚石搬走,擴大那個空間,牧冶下到那個洞裡,清理著辛追身上的碎石。洞外的人已經燃起了火把,牧冶藉著火把的光可以看到辛追的腹部壓了幾塊大的磚塊,再往上看時,看到的是辛追微笑的臉。洞已經擴大,辛追和牧冶一起將那幾塊磚搬走。清理完最後的碎塊,辛追拉著牧冶的手站了起來,他的人一露出洞口,外面的將士都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