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追摟著牧冶縱身出了洞,落地時身形卻是一滯。旁邊卓青驚墨早已伸手來扶,眾人擁著他們來到一空曠處,程夷非趕緊讓辛追卸下鐵甲,為他檢查。牧冶緊張地站在一邊,程夷非診完脈,又小心地在辛追身上東按西按,按到腹部時,辛追輕哼了一聲,程夷非又細細地摸了一遍,籲口氣說:“還好,將軍因為穿著鎧甲,只有一些皮外傷,只恐怕是斷了兩根肋骨。”他要求辛追躺著回營,辛追不肯,還想騎馬,牧冶知道斷的肋骨可能刺穿別的臟器,於是也附合程夷非的建議,辛追還待不肯,卻看到牧冶板著臉,眼中還含有淚水,一下便說不出“不要”兩字,早有旋風騎的將士去尋了一輛馬車來,牧冶守著辛追回了大營。

到底是斷了肋骨,雖說被程夷非不知用什麼手段固定了起來,但辛追回營後還是發了燒。牧冶守在他邊上,幾乎一夜未睡,端藥送水,取了溼巾為他降溫。實在困了,便趴在他榻前打個盹。因為怕有餘震,他們是睡在帳篷裡的。卓青進來送早晨的藥時發現牧冶已趴在辛追邊上睡去,辛追已醒,正有些艱難地想將牧冶移上榻。他見卓青進來,便往裡讓了讓,示意卓青將牧冶抱上榻,卓青有些猶豫,辛追道:“當初也是你將她從溪邊抱上來的,事從權宜,何妨?”卓青稱是,小心地抱了牧冶上榻,又除了她的鞋。辛追將薄被覆在牧冶身上,便詢問起營地的情況。這地震竟是從北狄境內開始震起的,龍城只是被波及,如此一來,想必北狄近期不會有什麼舉動了。

回京

牧冶守了辛追幾日,辛追沒事,她卻倒了。到底還是體質弱,因為擔心和勞累,一旦放鬆人便垮了。程夷非和紫依想將牧冶移出辛追大帳,另外照顧,辛追只是不肯,堅持要牧冶留在身邊,他兩人無法,只好隨了辛追。紫依索性就睡在辛追營帳的外帳,以便隨時傳喚。

牧冶這一病也纏綿了半月,辛追都能下地活動了,她還只有沒力氣。程夷非在為她煎藥的同時,又開始為她製作丸劑。

龍城也有過幾次餘震,都很小。龍城民眾也漸漸習慣了這一事實,已開始災後自救。據說朝廷已派人前來賑災,估計不日即到。牧冶卻也收到大哥口訊,說是方沐雲可能跟著賑災隊伍前來龍城。此前,牧冶到龍城,此處並無方家分號,牧冶無法傳訊。遇見辛追後才透過無刃門給方家鋪子傳遞了訊息。

忽忽又是幾日。這一日,牧冶已覺精神大好,便由紫依扶著在營地裡走一圈。走到旋風騎營地附近,迎面碰上辛追。辛追恢復得很快,也耐不住在榻上躺著不動,便叫了親兵四人抬了肩輿時常出來走動,巡視議事從不耽誤,只是不再帶兵操練。

看到牧冶出來走動,辛追有些欣慰:“今日感覺怎樣?沒力氣便少動些吧。”

牧冶回道:“多動動才好得快,老躺著越躺越沒力氣,你現在就回去麼?”

辛追點頭:“我有好訊息告訴你,朝廷的賑災使後日即到,來賑災的還是七王子,二哥也跟著來了,你兄妹幾月不見,這回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一聽二哥後日就到,牧冶高興地笑了。

賑災的隊伍是在午時到達的,辛追早上便去了龍城和縣丞守備一起迎接來使。牧冶卻沒去,還是等著二哥辦完公事後來營地尋她。傍晚,辛追果然攜雲逸方沐雲同來西營。雲逸看到牧冶等在營門前,笑著對辛追說:“患難夫妻,你可是苦盡甘來了。”又對牧冶說:“到西營純屬私事,弟妹不用行大禮了。”牧冶一笑便也不再行禮。他後面的方沐雲看見牧冶,早早地便下了馬,此時幾步走上前來,拉著牧冶上下看了看,說:“還好此番地震沒傷著。只是邊境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