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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夫人便是南郡富商之女方沐野。他沒有對辛追的兩個身份大驚小怪,但神情自是落寞了很多。給辛仞的治療倒是很順利,僅一個多月,辛仞便能起床活動了。程夷非本想回陽南,但辛追希望他能留下來,說他來京前西北軍中有人染有怪疾,已有多人莫名發燒,軍醫雖讓那些兵士的燒退了下去,但總要反覆,不知何疾。程夷非想著回陽南莫若遊天下以抒懷,那不如就從西北起好了,便點頭答應,請辛追修書給那裡的元帥,便直接起程走了。
每隔六七天,陽南的堂口便有短訊傳來,報告南郡沐野的行蹤。卓青發現主子的笑容多了。尤其是十一月後,有一日信鴿來,卓青取下紙條一看,只有三字:已起程。辛追接到手,那幾天的心情尤其好。十一月下旬的時候,辛追叫上四人說是要去分堂巡視,便又離了京。
牧冶走的還是原來的老路線,先是從南郡到陽南,到陽南歇兩天再前行。路過赤塢山時,她忍不住要求二哥帶她到衡陽草廬去看一眼,只有老僕在,程夷非並沒有回來。越往北,她的心情越有些淒涼,還有點對未來的茫然。在沒有到南郡前,她逃婚的想法是很堅定的,但見過方沐野的家人,感受到那種溫暖,她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的逃婚而使這麼溫暖的一家人遭受什麼不測,更何況,還有剛出生的小侄子呢。也許父親說得對,傳聞只是傳聞,一切都還沒這麼糟。
但是一進入中原,酒樓茶肆中經常會聽到原來的驃騎將軍現在的定遠侯辛獨遷的閒聞佚事,讓牧冶心煩不已。在安瀾,牧冶聽到的傳聞是:辛侯爺因為一個侍從不小心摔了他一支笛子,便將人毒打了一頓趕了出去,那笛子只不過破了一個角。
在臨渠縣,方沐雲因為有生意,在那兒停留了二天。那日,方沐雲談生意去了,牧冶便帶著紫依出去閒逛,順便找找美食。她們打探到本地最有名的是臨照樓。傍晚時,牧冶和紫依便踱了過去。這是一個看上去挺豪華的酒樓,可是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屏風隔開的另一桌招煙花女子作陪。調笑間,一男子道:“紅雲,今兒怎麼不巴結?難不成你還想著你那驃騎將軍,哦,人家現在是定遠侯了,而且正月即將大婚了。”那叫紅雲的啐了一口,說道:“本姑娘今天是身子不爽,哪裡是想辛將軍?辛將軍那樣的人又豈是我這種煙花女子所能想的?”又有人問:“紅雲,你原來在定遠真的侍奉過辛將軍?與一般男人不同麼?”還沒等那紅雲開口,另一人笑道:“辛將軍在戰場上勇猛無敵,床第間自是所向無敵的,聽說夜御三女呢!”聽他這麼一說,席間人似乎都大感興趣,紛紛問紅雲是否是真的。那紅雲道:“是真的,有一次辛將軍是叫了三個姐妹進去,第二日直到辛將軍走後,她們三人才起來的。”有人嘆道:“這樣,紅雲,你一人如何抵擋?”那紅雲嬌笑道:“辛將軍自是勇不可擋的。”眾人一陣轟笑。一邊的紫依聽得面紅耳赤,牧冶卻是很不齒:“這什麼將軍麼,簡直就是淫棍。”一頓飯倒吃出一肚子不舒服回來。回了客棧,越想越覺不幸,便又生出逃跑的念頭。
真正讓她萌生去意的還是在晅城。方沐雲覺得牧冶可能趕得太累,於是決定在晅城休整幾天。這幾日倒也半休息半遊玩,方沐雲帶著她遊遍了晅城各景。在登臨樓下喝茶時,毫不意外地又聽到關於定遠侯的閒談。兩個文士打扮的男子邊喝茶邊聊天,一個說:“明年正月估計京城裡是最熱鬧的一定是定遠侯的大婚了,皇上十分疼愛定遠侯,定遠侯成親都快趕得上皇子了。”另一個說:“到底是定遠侯,同時娶三位夫人,好福氣。”先頭那個又說:“是啊,聽說,一位是丞相的侄女,京城四美人之一,一個是太傅的女兒,是有名的才女,還有一位是南方鉅富的千金,財、才、貌全佔齊了。”牧冶在一邊聽了,心頭一冷,她雖然也想過以那位將軍的人品,以後納妾是少不了的,到時自己可以想辦法抽身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