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兒,更是不會回答這種有辱斯文的問題。

但,無邪知道他是無心的。

她楞了楞,隨即笑著點頭。“當然,明兒個我還會來,有什麼事嗎?”

“你明兒個來,我再編些東西送你。”

“不用麻煩了,我一個就夠了。”

“不麻煩。”真的一點都不麻煩,只要能再見到無邪的面,要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會嫌麻煩。

無邪笑而不語,而天養只當她是答應了。

“娘,你再幫我繡些花手帕吧!”天養一回家,就捧了一堆的繡線與緞面往他孃的屋子裡跑。“繡個花、繡個鳥的,不要太複雜,清清淡淡的就好。”就像無邪的人一樣,一張素淨的臉,不曾抹上任何的胭脂水粉,但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美、那麼好。

“娘……”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曉得你是在催什麼催,明兒個早上才要賣的貨,今兒個就這麼催,也不怕你娘老了,眼花吃力。”文大娘嘀嘀咕咕地念著。

“娘……”“好好好,我這不就在繡了嘛!”文大娘拿起繡針,一針一線地繡著。天養就坐在他孃的身側看,一有不對,他馬上說不好。“這花太豔了。”

文大娘只好換了個淡色的繡線繡。

“這枝葉要青翠得好。”

“花兒小,兩三朵就好,不要多,多了顯得俗氣。”天養嘮嘮叨叨地念著。

文大娘放下針線,極為詭異地看著天養。

“娘,你做啥這麼看我?”

“看你今兒個特奇怪的。”

“我!我有什麼好奇怪的?”

“奇怪你今兒個話特多,怎麼?你信不過孃的技術跟眼光?”

“當然不是。”

“不是又怎麼會淨在我身邊指東指西,挑三挑四的?”文大娘就是覺得不對。

“我是求好心切。”天養隨便找理由。

“你娘我繡花繡了三十多年,還需要你的批評指教嗎?去去去,去你芳姨那,都什麼時候了,還窩在我這,淨找我麻煩。”

“娘……”

“知道了,花兒既要繡得小,又要繡得不俗,是嗎?”文大娘全記清楚了,只是不曉得她這個兒子今兒個是吃錯什麼藥,竟對她的東西挑三撿四來著!

“你快去你芳姨那吧!省得待會兒去晚了,你芳姨會忙不過來。”

“好吧!但是……”天養又要叮嚀。

文大娘卻一語打斷兒子的叨嗦。“知道了,花兒要淡、要雅,不要俗氣是嗎?”哎呀!兒子要說的,她這個當孃的全都清楚啦!

“你快去吧!”文大娘真想拿掃帚轟兒子走了。天養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第三章

“又在編這些小東西了?”趁沒人的空檔,芳姨坐下來打算跟天養閒話家常,這才發現他早採了一些竹葉,趁沒人的時候偷偷編起來。

“好些年沒見你編這個了。”芳姨順手拿起一個細看。小小的玩意兒拿在手中把玩著,卻見這小東西小巧可愛。

“怎麼會好些年沒編了呢?偶爾一時興起,我也會做一、兩個給鄰近的小童玩,不是嗎?”“那也是偶爾、一時興起,而像現在這樣正經八百,像是傾注所有的注意力,也要編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倒是不多見。”

芳姨敏銳的目光在天養的臉上梭巡著。

那張黝黑而陽剛的臉雖是不笑,但卻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你遇見無邪了!”他遇見那個陰家大小姐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偷偷地去見她了?”芳姨的口氣有些凝重。

天養知道芳姨要說些什麼,一顆頭垂得低低的,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說不聽?想那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