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時的訊號。他又隱隱有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並不是來自於視覺,而是語言,他似乎曾經聽到過和這些物體相似的描述。

到底是什麼呢?

許蒲任由自己在紅色的液體中下沉,反正也死不了,這種感覺也挺奇妙的。

方形的外殼……殼……殼衣……

那一瞬許蒲彷彿抓住了什麼,稍縱即逝的靈感閃過,許蒲睡眠中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記憶的齒輪緩緩向後推動,牽動所有相關聯的記憶,篩選後很快得出答案——

沒有細胞結構,只有蛋白質外殼和DNA或RNA組成的另一種理論意義上的生命。

病毒,埃博拉病毒。

許蒲只覺胸口處重重一跳,全身血液霎時湧上來,聯動的腎上腺素也在同一時刻狂飆,心臟瞬間縮緊——他和唐詩詩都夢到了同一種東西,這說明了什麼?

他突然覺得逐漸升高的體溫已經無法忍受,煩躁的情緒已經影響了他的自制力和判斷力,他在紅色液體中不住撲打,企圖降溫,但毫無用處,只是讓他精疲力盡。

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雨。

許蒲順著雨絲向上看去,他這才注意到夢境中的天空,也是帶著一絲薄紅的顏色,像是一層細膩的面紗,覆蓋住了原有的清遠,生出一絲別樣的妖冶和誘惑。

雨水不斷落下,打在他的赤裸的面板上,沖走原來覆著的紅色液體,許蒲頓時覺得清涼不少。

應該快醒了。許蒲看著這場從天而降的雨,他的意識已經開始出現了鬆動。

謝南迴認真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許蒲,他上身赤裸,剛剛擦拭過肌膚微微泛紅,肩膀、腰身的形狀都很優美,身體的線條流暢,並沒有過多的肌肉,但是骨肉均勻,身材非常的健康,也非常的悅目。

突然間,許蒲的眉猛地折了一下。

謝南迴這才收回帶著研究的目光,彷彿突然清醒過來一樣,急忙起身去為許蒲倒水。

等他在陽臺吹了片刻冷風,端著一杯溫水回來時,卻看到許蒲已經坐起來,正低頭專注地盯著手機。

他將水杯輕輕放在床頭邊的櫃子上,低聲提醒:“你剛醒,不要急著用手機。”

許蒲沒有回答,他找到一個頁面,把手機翻過來舉到謝南迴的眼前:“你看。”

他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埃博拉病毒,我夢見了,和圖片上的一模一樣。”

謝南迴的表情出現一絲變化。

他目光輕輕掠過手機螢幕上顯微鏡放大的埃博拉病毒圖片,確認道:“在之前吃飯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埃博拉病毒的圖?”

“沒有,”許蒲立即回答說:“唐詩詩畫出來的埃博拉病毒只傳到許樹那裡,他們坐在我對面,我根本沒有機會看到。”

他已經鎮定下來,冷靜地注視著謝南迴,等待他的回答。

“別那麼嚴肅。”謝南迴彷彿無論什麼時候都能看穿他的想法,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按了按:“描述一下你的夢境。”

許蒲略作回憶,完整地將夢境描述了出來。

“那紅色液體的觸感是怎麼樣的?”謝南迴問。

“很粘,也很滑,感覺很重,密度應該很大,但我卻浮不起來。”

“噢。”謝南迴輕輕應了一聲,隨即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開口道:“歷史上,曾出現過多例多個預言者預言到的現象沒有出現的情況。”他玩笑道,“例如九八末日,千禧年末日,二零一二年末日,都是在全球範圍內有多個預言者預言過,但最後我們都平安度過了不是嗎?”

“所以埃博拉病毒全球爆發也不一定會發生。”許蒲重複著他的結論。

“是的。也許你和唐詩詩只會相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