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宴都已經開始在上桌,來的客人也已經坐上席位。許老過去宴席那邊招待貴賓,這邊留著小輩們。

周正和李月華才趕過來,許嘉言正在招呼客人,看見來人後不動聲色地拐了湯煦一下。

程教授在他們中間,三個人一起朝這邊走過來。

許嘉言說:“程叔,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

“我們和程教授是在機場碰見的,就一起過來了,路上實在是太堵了。”李月華接話。

幾個人之間的氛圍微微有一些異樣。周正和李月華到後來都是知道程教授和湯煦真正的關係。林清對許嘉言的感情她卻是早就知道的,愛本身就是藏不住的情感,看過林清對許嘉言的種種,她就明白了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師兄弟情誼,一開始發現時就覺得兩個人不可能,在那天早上林清發燒許嘉言那樣的態度,她就覺得不可能。

後來知道程教授和湯煦的事,這兩個人的分手,她卻覺得很可惜。

周正和她說過湯煦去美國之前兩個人就已經分開,到如今已經有三年,可今天一見面,這師徒倆穿著像是早先搭配好的兩套款式差別不大的黑白西裝,看著多登對啊。

湯煦離開溫哥華後兩個人並不是沒有見過面,每一次來這許宅,都會有碰面。如今他終於能釋然地看著程教授,伸手微笑禮貌地問好:“老師,好久不見。”

程博昊回握他,即使是第一次見面,湯煦也不曾對他是這樣的疏離禮貌。

三年說長不長,湯煦每一個繁重趕稿想方案的日夜時間都爭著從指隙溜走,卻也說短也不短,程教授回到家中望著已經被另一個人氣息覆蓋的別墅只能聽鐘擺一分一秒地過。

在乎到心坎的人怎能一笑泯過往。

十二點正點,壽宴準時開桌。

許嘉言作為許老最寵的小孫子自然和他爺爺一起坐上席。他最喜歡的三個小輩都得陪他坐,即使湯煦作為外人,可當初都打算將事務所給小徒弟管的,這份恩情實在太大,許家其實除了許嘉言支援,沒有一個人是願意讓外姓來割分財產的。

後來鬧得最尷尬的是許嘉言那些叔輩都要給湯煦說親事,更來勁的就是要招贅成自己的女婿。

湯煦總是婉拒表示自己心底有人了,說是自己不夠優秀才沒能在一起。他最怕應付這些事,看在是許家人不能太擺臉色,在許父葬禮還沒過幾天,又有人來說這件事,許嘉言看他一臉憋屈樣問他怎麼回事。

湯煦實在是沒人能說這種事,仔細打量這許老的小孫子,盯著他把人都看的發毛,問許嘉言說看著你基因遺傳也不算差,怎麼你叔伯的女兒們就這麼恨嫁啊?

當天晚上許嘉言就把事情跟他爺爺說,老人著實發了好大一通火,許嘉言拍他爺爺得背哄著說別生氣,又難過說父親才走不久,各位叔伯還是等一等吧。

老爺子一聽小孫子這樣傷心的話,氣來的更大。到如今不僅沒人再敢打湯煦的主意,更多許家人都明白,這麼大一個家族,許嘉言已經慢慢在試著接手掌權了。

周正和李月華也被許老喊到這一桌來坐著,老人本來就開明,知道這一幾個小孩從求學時候就關係好,人生三五好友是樂事,自然樂著看他們聚一起。

許嘉言給排的座位,他挨著他爺爺,湯煦旁邊是他程叔。

老人致辭,必要的程式都走一趟,上席幾個許家的長輩又陪著每桌都敬酒。

許嘉言看著大家都不動筷子,招呼說:“都吃啊,別客氣。”

李月華說:“坐在這位置我都不敢動。”

湯煦笑著說:“原來還有師姐不敢做的事情呀。”

有程教授在席位上,李月華也不敢太放肆,拿已經倒滿白酒的酒杯站起來要敬湯煦,說幾次回國都不知道去北京找她,平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