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音輕輕替我揉了一陣,而後收回手道:“這傷或許也可做為你非兇手的證明,然而也不十分可靠……總之,下午為兄來接你回府。”

接我回府……聽他話中之意是篤定了今日過堂後我必能洗清嫌疑凱旋而歸,也不知道他對狗官的這份兒信任是從哪兒來的,雖然我也瞭解一些狗官的辦案能力,不過畢竟自己的性命不由自己掌握,心裡多少有些發虛。

我點頭應是,嶽清音便指著那籃子道:“這是從府裡給你帶的飯,吃完讓綠水拿回去罷,為兄先走了。”

吃罷飯我又窩在椅子上睡了一覺,下午要上堂受審,需養足精神對付才行。至中午綠水又來送了飯,順便還向獄卒討了些清水讓我洗了洗臉,畏時正,幾名衙役進得牢來,將我帶上了公堂。

季狗官一身大紅官袍坐於正位,許久沒出過場的那位師爺坐在他的下首,堂下衙役分立兩側,手執皂棍齊喝“威武”,堂中央早已立了一人,亦是身著官袍頭戴烏紗,定睛看時是那孟如意的父親孟大人,想是做為原告先被傳喚上來的。

孟大人有官位在身且又是原告,因此自然不必跪著說話,而我不過是一介官眷且又是疑兇,少不得還得向那狗官下跪,儘管心中有萬千不爽,也只好磨磨唧唧地跪了,口中低聲道:“小女子嶽靈歌叩見青天大老爺。”

“抬起頭來。”季狗官人模狗樣地令道。

暗暗翻個白眼兒,我抬頭望向他,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倒也有幾分威嚴。聽得他道:“嶽靈歌,今有吏部太中大夫孟大人告你殺害其女孟如意,你可有何話說?”

“回青天大老爺,小女子並未殺害孟如意小姐,請大人明鑑。”我不急不慌地道。

“你這賤人!事發現場只你一人,且有血衣為證!你還敢抵賴!”身旁的孟大人目眥欲裂地瞪向我,幾乎要衝上來掐我的脖子。

“孟大人,請稍安,待下官將案情細細審來。”季狗官穩住他道,而後轉向我:“你既說你並未殺人,為何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我便將昨晚事情的經過又講了一遍,而後道:“當時小女子被人打暈在地,醒來後孟小姐已經倒在身邊,是以小女子並非殺人兇手,大人倘若不信,便請郎中上堂檢查小女子腦後傷處,以證明小女子所言非虛。”

季狗官便命郎中上堂替我檢查,郎中在我腦後一陣摸索,完全不像嶽清音那般溫柔,一把按在我的傷處上,直疼得我險些一嗓子嚎出來,聽他稟道:“回大人話,這位姑娘腦後確有淤血腫塊,度其力道輕重,足可致人昏迷。”

我心中大叫哦也,如此一來我的嫌疑便可洗清。誰想卻聽那孟大人冷哼一聲道:“不過是苦肉計罷了!先製造淤傷再將我兒殺害,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這……這臭老頭兒怎麼就認準我了呢?我悶悶地道:“孟大人,小女子若當真是兇手又何苦做什麼苦肉計,只將孟小姐殺害後立刻逃離現場不就可以了麼?”

孟大人冷笑:“很多人都知道你與我兒在一起,即便你逃離了現場也難免去嫌疑,因此你索性將計就計待在當場,做這苦肉計正可為自己擺脫干係!”

誒呀嗬!說來說去我這捱打也成了罪過了!真是憋氣!我忍不住瞪向上座的季狗官,心道姑娘我不管了,今兒你要是不能還我個清白,我就活活瞪死你個狗崽子!

狗官令那郎中退下堂去,向我道:“如孟大人所說,你腦後之傷並不能做為洗刷嫌疑的直接證據,除此之外你可還有能證明自己無罪的人證或物證麼?”

我要是有的話不早拿出來了?可惜古代沒有什麼指紋取證一說,否則只要檢查檢查那把剪子上有沒有我的指紋不就一清二白了嗎?!我望向狗官道:“小女子並無其他證據證明自己無辜,然而小女子想請問大人,大人你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