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後面逃竄。

作為山寨的三當家和四當家,他們的離去更是讓剩下的土匪心中惶惶。

“這兩個殺千刀的賊廝鳥!”鐵太保氣的直咬牙,這兩人不但逃了,而且還打著這般冠冕堂皇的旗號逃的。什麼給老子引開追兵?放你孃的臭狗屁!糊弄誰呢?

“等著,回了山寨非得把你倆給千刀萬剮了不可!”鐵太保發了狠,一擺手:“咱們走!弟兄們,都散了吧,各自潛回六稜山,回不回得去,就看命了!”

那被稱呼為‘十斤’的崑崙奴巨漢揹著他便是一路逃竄,身邊滿天星和老九帶著十來個最悍勇精銳的土匪簇擁著。

一見三當家的四當家的逃了,鐵太保也逃了,土匪們頓時是大亂,發一聲喊,來了個卷堂大散。

再也沒人心中有絲毫的抵抗情緒,他們現在全都在忙著搶那些牲口——牛,驢,騾子。這些牲口自然是沒法子給馬相比,但是好歹也比人跑得快的多,那些搶到了大牲口的騎著便沒命的逃竄。有的精明些的,便把上面馱著的那布匹綢緞啊什麼的都給扔下來,有的那捨命不捨財的,捨不得扔,這速度未免就慢了些。

有的那手慢了些,沒有搶到牲口的土匪便撒開腳丫子狂奔。但是還有一些,卻是性格悍勇狠辣,心裡就一個想法,憑什麼他們有騎得我就沒有?便快速向著那些還未跑出多遠的牲口奔去,到了近前,一把便把上頭的人給拽下來,自個兒騎了上去。

之前還是兄弟相稱,你好我好,這會兒卻是兵戎相見,猙獰畢露。所要爭得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逃命的機會而已。當下便有數人橫死,而瞧見這一幕,那些沒有牲口騎乘的土匪也都是心思活泛起來。

西,北,南,除了官兵所在的東方,三個方向都有土匪在亂竄。

不過去西邊兒的最多,北邊兒的次之,南邊兒的再次之。蓋因西邊兒是路,雖然和回六稜山的路相反,但是好歹也能求活。而北邊兒是山林,他們很清楚在冬天萬物蕭疏的時候今日這茂密的山林會面臨著什麼樣的後果。走不出來在裡面生生轉圈累死餓死那是常事兒,葬身獸腹也不是不可能。至於南邊兒——南邊兒是河,而且河岸還非常陡峻,此路不通。

一片大亂。

看到這些土匪們還沒等敵人殺過去便自相殘生,狼奔豕突的一幕,家丁們都有些瞠目結舌。這些土匪的行徑是他們無法理解的,跟董策教給他們的東西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除非長官下令,寧死不退,直戰至最後一人!戰友即為兄弟,都是董氏門下,須得互幫互助,友愛相宜,決不可自相殘殺!

我們是這樣的軍隊!而這些賊人,算是什麼東西?

家丁們心中自豪感湧生出來的時候,不少人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巨大的輕蔑和不屑,這也沖淡了他們對於即將面臨的近戰的忐忑和不安。

轉眼間,已經是殺到了眼前。面前百步之內,都是四處逃竄的土匪,沒有一個是正面面對他們的。

董忠庸握緊了手中的騎兵長矛,悄悄嚥了口唾沫。做這個動作,不是因為他緊張,恰恰相反,由於之前射殺了足足五個土匪,董忠庸現在渾身熱血沸騰,眼神中滿是期待,以至於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之前的緊張卻是半點兒也不見了。

他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見到血了。當自己的箭射中敵人,血花四濺,敵人慘叫著倒地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迷醉!

“殺!”

耶律斡裡和揮舞著手中城門門栓一樣的巨大熟銅鐧,滿臉兇狠的狂叫道。

“殺!”勇字都的一眾家丁轟然大叫,俗話說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耶律斡裡和行事粗暴兇狠,講究一個直來直去,他的手下久被他給薰染,也沾染上了不少這方面的特點。

耶律斡裡和忽然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