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子算是見過了。

一邊的蘇少遊斜了黃季一眼,心裡冷笑一聲:“且讓你得意幾日。”

“蓑衣渡糧戶,董策,上等上,合該交銀八兩六錢七分。”

黃季從懷裡取出一小袋碎銀扔在那管家面前的桌子上,管家笑道:“您稍候。”

他小心的稱了銀子,一錢都沒敢多收,還把剪下來的碎銀放回到了錢袋裡面,又把那小銀秤舉到黃季面前:“您瞧。”

黃季淡淡的哼了一聲,拿了錢袋便走。

蘇以墨瞧著,手攥緊了扶手。

……

蓑衣渡之外,一座高高的土丘上,這裡地勢高,距離蓑衣渡也不遠,站在這裡,蓑衣渡中情景,盡入眼底。

此時,幾個人正策馬立在土丘上,遠遠的往蓑衣渡裡面張望。他們胯下的馬,都不是什麼好馬,個頭也不大,根本跟戰馬不沾邊兒,也就是能夠代步而已,就算是想要跑得快一些都是夠嗆。最前頭一個瘦得跟麻桿兒一樣的,穿著一陣黑衣,一陣風吹來,那身子骨兒就跟個衣架也似,衣服直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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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一三 匪至

他回頭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發黃的大板兒牙:“大哥,三哥,我沒說錯吧!這蓑衣渡油水兒肥著呢!咱們趕上好時候兒了,卻沒想到今兒個竟然是收秋糧的日子,這是要大發啊!”

那大哥是個一臉病怏怏,臉色焦黃的漢子,身邊站著一個龐然大物;三哥則是一個矮胖子,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群頭目也似的人…

大夥兒都能瞧見蓑衣渡裡頭的熱鬧景象,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哈大笑。

而在這土丘下面,隱藏在背面不易被人察覺的所在,則是足有一百六七十號兒人,穿的花裡胡哨的,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是腰刀,有的是菜刀,有的是糞叉,有的甚至乾脆就是一根沒怎麼修理的粗大木棒。

亂糟糟的聚成一團,發出一陣陣吵鬧喧譁。

這一夥兒人,正是六稜山土匪。

糧食被焚燒一空,銀子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六稜山匪幫一下子陷入了的要餓死人的窘境,困境。在巨大的壓力下,鐵太保只好決定下山劫掠,而之前四當家的劉發成就跟他提過蓑衣渡的富裕。理所當然的,目標定下了:蓑衣渡。

經過了兩日的準備,中間劉發成又出來探了一次哨,摸清楚了最短,最便捷的路徑,然後大隊人馬便出發了。

土匪劫掠有個好處,根本就用不少動員,他們都是積年的老賊了,一個個手上沾染的人命也是不在少數,搶過的錢財也很不少,自然知道打下一個繁華的鎮子意味著什麼。尤其是那鎮子上還很有幾個大戶。

因此一個個便是士氣高昂的出發了。

這個年代的土匪,論起身體素質來怕是比官兵還要強不少——雖然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始終是一個口號,但是土匪的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每日都能吃飽飯,三五兩頭兒還能見到肉。整日價上山爬坡,雖然不訓練,這身板兒卻也是很不錯。

他們天還沒亮就藉著星光月色出發,橫跨數十里,終於是在快要中午的時候到了蓑衣渡。

就這行動力,便沒有多少官兵能做到。

由於一路走得都是人跡罕至的地界兒,而且這天寒地凍的,沒事兒的都在家裡貓冬,行商都少了許多,是以一路上竟然沒碰到什麼人。唯一的意外是幾個行腳商人,他們的下場很悲慘,人給殺了,貨物錢財給搶了,屍體給扔進了林子裡頭。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鐵太保捻著自己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幾個鬍鬚,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