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一定竭力去辦!”李貴沉沉應道。從董策的語氣,他就知道董策非常看重這件事兒,是以心裡已經是決定,一定竭盡全力。

揣摩上官的意思,可是為人下屬的必備。李貴年紀不小了,也是見得多,經歷的多,這方面自然比別人更強一些。像是周伯那種當眾頂撞董策的行為,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但是記住有一點。”董策叮囑道:“讓他萬萬不可洩露是誰要這些人。至於藉口,自己想去。”

李貴肅容道:“是!”

董策點點頭,便欲離開。

李貴趕緊道:“大人,且稍慢些。”

他拿出一個賬本兒來:“這是這段時日領的東西,還有出入賬,您瞧瞧?”

“算了,算了,不瞧了。”董策擺擺手笑道:“你們幾個老兄弟,我是信的過的。制度是制度,必需得遵守,但是制度外的,我是信任你們的。”

李貴眼中露出感動之色,嘴唇動了動,卻只是神色鄭重的說了一句出來:“大人信重,屬下必不敢為有違法令之事!”

董策笑吟吟道:“我聽說你要納小星了?”

李貴黝黑的老臉一紅,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

董策瞧了哈哈一笑,這事兒還是他聽王通說的,王通總是有這本事,能夠打聽到許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不過李貴現在也算是手握實權,雖然在自己面前依舊恭謹,卻自然是許多人眼中的大人物,有人攀附也是在所難免,怕是想要把女兒嫁給他做妾的人家還不在少數,這也是人之常情。

“常有言,人生三大快事,升官發財死正室。”董策笑道:“跟著本官,升官兒是一定的,這還不止。雖然不能上下其手,卻也短不了你發財的機會。至於死正室,那就算了。你納妾這事兒,終歸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管太多。只不過麼,現在你們這些官員的宅院還都未曾建好,就不要太著急了,而且嫂夫人跟了你這些年,總得先跟她商量過才好。你說是不是?”

“是,是,屬下明白。”李貴臉上露出一絲苦惱:“只是我那渾家,唉……”

董策只是淡淡一笑,這人家家事,越管越亂。

……

騎馬訓練的第五日了。

尖銳的竹哨聲又一次在安鄉墩響了起來。

“唉……”趴在自己鋪位上的董忠康滿心不情願的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他小心翼翼的先撅起了屁股然後慢慢的挺起了身子,以一個很可笑的姿勢跪了起來。他不敢用勁兒太猛,還記得昨天聽到哨子聲之後他本能的便是一撐,一躍而起,結果身上的傷口好幾處都綻裂開來,把他疼的呲牙咧嘴。

他不敢坐著,只得跪著膝行慢慢的蹭到下床,然後小心的穿了鞋子。至於褲子,他根本就沒脫。褲子和傷口粘在一起,儘管他動作很小,也是一陣陣揪得生疼。

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動作跟個小娘兒們也似。

他維持著自己小心的動作,儘管他知道待會兒一上了馬,肯定傷口就又要磨破,但是現在能舒坦一會兒算一會兒。

他疊好了被褥之後,端著盆子去洗臉,剛出門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兩天他的睡眠嚴重不足,昨天被屁股和大腿上的疼痛折磨了幾乎一夜,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了一兩個時辰。不過這已經比前些天好多了,五天前是第一次練馬,回來之後疼的一宿沒睡著,第二天還不是得接著練?困得他在馬上都快睡著了,差點兒沒掉下來。

他暗暗告誡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昨天這不就比前天強了麼?

別人跟他也差不多,一個個都是哈欠連天。

董忠康回來的時候,見董忠庸才揉著眼睛從床上起來,他眼鏡紅紅的,跟個老兔子似的,遍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