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她的頭頂澆灌下來,頃刻間把她的心澆的透冷。。。

這邊柳青蕪追著煜哥兒追到了佛堂,煜哥兒已經衝進佛堂內,小小的身影倔強的跪在那蒲團上,小臉爬滿了淚。

柳青蕪喘著氣,扶著門框走進佛堂內,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喊了一聲,“思煜。”

知道是她來了,煜哥兒不吭聲,兀自看著供奉的觀音像,柳青蕪走到他身邊,陪著他跪了下來,拿出帕子要替他擦眼淚,煜哥兒別過臉去不讓她擦。

柳青蕪抓住他的手,輕輕摸著他手心的傷,“姐姐相信你沒推他。”

煜哥兒這淚珠子落的更兇了,翠屏和翠玲站在外頭,也是心疼的很,柳青蕪伸手想去碰他紅腫的臉頰,又怕弄疼了他,只是在邊緣輕輕觸碰了幾下,“姐姐給你塗點藥好不好。”

煜哥兒沒有躲,柳青蕪看向門口,翠屏趕緊把藥送進來,旋開了蓋子,柳青蕪挑起一些抹在他臉上,吹了吹氣,“還疼麼?”

“疼。”

柳青蕪放下瓶子,煜哥兒忽然抱住了她,嗚嗚的哭了起來,“疼,疼死我了。”

鼻尖酸楚,柳青蕪抱緊了他,淚水跟著落了下來,紅著眼眶哽咽,“很快就不疼了,別怕。”

“疼,疼死我了,姐姐我疼。”煜哥兒是越哭越大聲,嗚嗚的喊著疼,溼漉了柳青蕪一片肩頭。

“嗯,姐姐知道,別怕,我陪著你。”

煜哥兒捏著她的衣服嚎啕大哭,小模樣可憐又委屈,任誰看了都心疼,他還重複著那句話,“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嗯,姐姐相信你。”柳青蕪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為什麼爹爹不相信,我討厭他。”煜哥兒啜泣著說的斷斷續續。

照顧煜哥兒有一段日子的翠屏看著暗自擦了淚,轉頭正要出去把屋子留給小姐少爺,抬頭間門口那兒多了一個人。

翠屏和翠玲都有些驚訝,柳尚義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抱成一團哭著的姐弟倆,眼底的神情複雜萬分。

他從剛剛煜哥兒哭的時候就在了,眼前幼小的兩個孩子在屋子內,他的腦海中都是柳老夫人離開前的那句話,捫心自問。

他對這兩個孩子並沒有多喜歡,時至今日他也說不出不願意接近他們的理由是什麼,明明在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也是一樣的欣喜。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孃親,也許是因為別的,就像是分不清對慕晚秋的感情,他也分不清對兩個孩子的感情。

看著煜哥兒臉上的青腫,柳尚義放在身後的手輕抖了一下,隨即握拳。

畫面亦是如此,他始終沒有邁過這道門進去安慰兩個孩子,只是站在那兒看著,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思緒裡想的卻是其他,然而誰都沒有看到,在那個走廊深處,許氏挺著大肚子站在那兒,她的視線落在柳尚義身上,神情莫測,他站了多久,她便看了多久。。。

最終煜哥兒沒有在佛堂裡待多久,柳老夫人這邊透過問話終於找到了兩個目擊者,從霖哥兒和奶孃身後看清當時情形的人。

柳老夫人也不作停留,此時已經是傍晚,客人基本都走了,柳老夫人派人直接把人都叫到了沉香院。

柳尚義和許氏都被叫來了,柳老夫人先問奶孃,“三少爺和五少爺起了爭執,你疏於照顧,五少爺站不穩摔倒在地,磕破了臉,你卻將這件事推給三少爺,我說的可屬實。”

奶孃跪在那兒早就慌了神,閃爍言辭半天才說,“我。。。是三少爺推了五少爺,五少爺才摔倒的。”

“衣服都沒碰到是如何推的,你當花園裡的人都是瞎的不成。”柳老夫人招手讓那幾個目睹者上來,聽他們說完,柳老夫人看著神色劇變的奶孃,冷冷道,“莫說我冤枉了你,你照顧五少爺不利